这时,其他乘务员也跟着醒了过来。
众人正在惊诧时,吴秋秋将乘务长扶到他们身边。
“别出来。”她道。
卫生间里的哭声越发尖锐刺耳。
吴秋秋点了香以后,普通乘客听不到。
但是距离卫生间很近的这些空乘人员,却能听到卫生间的婴儿啼哭。
他们回忆起,这一趟航班压根就没有接待过婴儿。
那这婴儿是哪里来的?
想到某种可能,都不禁冷汗直流。
唯独乘务长还算镇定。
而且,她眸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突然回忆起什么的恐惧。
吴秋秋猜测,乘务长只怕知道一些内情。
但是其他乘务人员看着都还年轻,所以估计什么也不知道。
吴秋秋暂时没有问。
现在要紧的是先处理卫生间里的东西。
其他人扶着乘务长走进了休息间。
吴秋秋刚走到卫生间门口,整个机舱的灯就全部熄灭了。
飞机上本来是没风的。
但是此刻却阴冷刺骨,好像一股股的寒风在从裤管里搜搜往上冒,让人直打寒颤。
灯一灭。
所有人顿时恐慌起来。
“灯呢?怎么关灯了?”
黑暗中,每个人的呼吸都急躁了起来。
乘务长赶紧打起精神带着大家去机舱安抚乘客。
吴秋秋则是蹲在了卫生间门口,伸手扶住了门框。
入手便是冰凉刺骨,黏腻无比。
整双手都是粘稠的液体。
而卫生间的门缝下方,有血液在渗出来。
“滋滋......”
有手在挠门,发出尖锐的响声,像是猫在抓心,让人无端烦躁起来。
“啊呜啊呜。”
小孩的啼哭越发激烈。
那么小一团肉瘤,吴秋秋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发出这么尖锐的爆鸣。
好似整个声带都被完全扯破了一样。
渗人极了。
机舱里是乘客们抱怨的声音。
不能任由鲜血蔓延。
一旦引起恐慌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而且这肉瘤怨气这么大,绝不只是哭一哭闹一闹。
这种还未成人就被抛弃的胎儿,恨天恨地恨着一切,超越了一般的阴物,绝不好对付。
一旦它离开卫生间。
整个机舱的人都要为它陪葬。
吴秋秋二话不说,取下了手腕上的铜钱贴在门上。
随即咬破了中指,在门上写下一个巨大的囚字。
囚,困,封,禁。
都有着差不多的作用。
只不过吴秋秋又不是傻子,上面的字就囚笔画少点。
要知道这可是用心头血写下的字,一点一滴都不能浪费。
她身体还虚弱着呢。
这个时候就能省则省了。
随着囚字的最后一笔画落下,门缝的血骤然收缩了回去。
就连抓挠门板的声音都小了,哭声也变得逐渐微弱。
好像隔着很远的地方传来。
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吴秋秋知道,怨婴这是将怨气转接到她头上了。
而这样下去也不行。
她不可能一直将怨婴封在卫生间里,必须想办法解决它。
门板开始发出咚咚咚咚的撞击声。
似乎是怨婴在里面横冲直撞,撞门板。
此时的时间是午夜一点半。
怨婴之所以晚上发难,必然有它的理由。
吴秋秋眸子闪了闪。
它怕光。
在母体呆了几个月,一点光未曾见过,这就导致怨婴比一般阴物还要惧怕光源。
吴秋秋干脆趴在地上。
瞅了瞅这里没摄像头。
然后鬼鬼祟祟学起了公鸡叫。
咯咯咯几声后,怨婴尖叫了起来。
尖叫中又夹杂着恐惧。
鸡鸣代表天亮了。
它无比恐惧光源。
吴秋秋呛咳了几声,察觉到了怨婴的惊恐。
她想了想,又爬起来,打开手机电筒,踮起脚从上边的门缝将光照射进去。
手机电筒刺眼的光线射进卫生间。
怨婴的叫声越发凄厉了起来,由惊恐转成了痛苦。
吴秋秋便知道没有错。
她将手机贴紧,然后对乘务员说:“有没有强光手电?”
赶紧跑出一个乘务员,去找来一个强光手电过来,
是个男空乘。
吴秋秋看他一眼。
“帮我一把。”
“怎么帮?”男空乘问道。
“一会儿我手指向哪里,你就照着哪里,速度必须要快。”
吴秋秋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
这要求反应必须要快,最好能与她的手势同步,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男空乘点点头。
他们早就经过各种各样的培训,反应力这一块绝对不弱。
虽然有点慌,但还是壮着胆子走在了吴秋秋身后。
吴秋秋咔嚓一下打开了门。
敏锐的听力判断着怨婴所在的方向。
开门瞬间,吴秋秋三指指向了坤方位。
也就是右上角。
与此同时,吴秋秋开口:“照。”
空乘几乎是在瞬间就反应过来,并且对着吴秋秋指的方向用强光手电照了过去。
手电筒光线照耀的方向,陡然出现了一团血红色的肉球。
它本欲朝吴秋秋扑过去。
却在扑过去的一瞬间被强光手电照住。
“啊呜,啊呜......”
肉球发出尖锐的哭叫,跌落在地上,又隐入黑暗之中。
空乘被方才那幕吓得魂都飞了。
那团肉球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发出婴儿的哭声?
但良好的心理素质让他并没有破防出声,只是疯狂压抑着恐惧,配合吴秋秋。
吴秋秋迈着八卦步。
耳听八方。
看不见,但她能辨别那东西在哪。
下一秒,吴秋秋指向了空乘的背后。
说时迟那时快,空乘毫无停顿就转身用手电筒照住。
那团肉球离他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差一点点,就要贴在他的后脖子上了。
这想法,令他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眼中也越发恐惧起来。
怨婴张牙舞爪,叫声越发犀利,又想隐入黑暗之中。
可这次吴秋秋早有准备。
在它出现的时候,就准备好了黄符。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吴秋秋便将黄符贴在怨婴的身上,并催动心火,令黄符直接燃烧了起来。
幽幽绿火燃烧。
怨婴在火焰下撕心裂肺地尖叫。
身上的血液在一点一点被蒸发。
剩下的淅淅沥沥滴落在地上。
但一张黄符显然不可能对它造成多大的伤害。
吴秋秋要的,只是拖住它不要它跑。
“照着它,别让它跑。”
吴秋秋交代了一声,顺势盘腿坐在了地上。
从书包里抽出弯刀,削着竹条。
空乘战战兢兢地点头,如临大敌地照着正在嘶吼的怨婴。
本来心里正慌乱呢,回头看到吴秋秋抽出了刀和竹条。
瞬间就麻了。
不是,这玩意她咋带上飞机的?
这可是刀啊!
那么大一把刀啊!
这一刻,空乘小哥深深怀疑起了航空公司的安检系统......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起尴尬的因子。
吴秋秋眨眨眼:“嘿嘿。”
完犊子,事后不会被追责吧?
携带刀具上飞机要承担什么责任来着?
吴秋秋将仇记到了怨婴身上。
都怪那家伙,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暴露包里带着刀。
“你,不会说出去吧?”吴秋秋幽幽看着那空乘。
空乘看了看眼前恐怖的怨婴,又看了看提着刀的少女。
最终,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你要是能解决这东西,今晚我看到的不会上报,但前提是不能对乘客造成威胁。”
吴秋秋松了口气。
手里片刻不停的编织着什么东西。
很快,一个纸巾盒大小的方形框架就被她编织好了。
吴秋秋又立马在框架上糊上白纸,并在白纸上写着‘祭’字。
这时,那张黄符已经要燃尽,怨婴的惨叫声也逐渐变小了很多。
身上的怨气更是又在变浓。
显然,它只是受了一些伤,而吴秋秋的做法也彻底激怒了它。
可吴秋秋已经不给它机会了。
她拿起那个纸糊的小棺材,对着怨婴就直接盖了过去。
等到怨婴被装进去,她立马盖上盖子,并且用了七张黄符将棺材包裹好,再用红线彻底缠住它。
直至再也动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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