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他才终于收回了手:“灯不灭了,再睡会儿?”
祁桑忙点头,视线越过他看到还有被子,忙过去扯过一条新的盖着自己:“你一床,我一床,我们各自盖各自的,免得谁半夜睡懵了再抢了旁人的。”
说完也不去管他,将被子蒙头盖住自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立马睡着了。
谢龛也不同她计较,长臂探过去落下了床幔,遮住了大半的灯光,这才同她肩并肩地躺下。
……
一晚上,祁桑因半睡半醒间总是下意识地向外挪,掉床榻下面三次。
她掉下去一次谢龛被惊醒一次,第三次时他干脆就不睡了,冷着个脸坐那里看着她:“再掉一个我看看。”
祁桑摸了摸磕得生疼的胳膊,干咳一声:“我、我不大习惯同旁人同睡一榻。”
“不习惯同睡一榻,造谣本督同你同睡一榻的时候一定很习惯吧?”
“……”
祁桑被怼得哑口无言,挑开床幔看一眼窗外蒙蒙亮的天色,忙跳下去:“这下是真天亮了,我、我还有事要去寻扶风,我先走了。”
她离开后不一会儿,不夙便捧着新衣衫送了进来。
谢龛起身下榻,他便弓着腰身过去侍奉他穿衣:“主子,宫里来人,说是请主子去一趟。”
昨夜那样大的事,风声自然很快就传入了宫中。
谢龛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低头看着穿上身的蟒袍,顿了顿,忽然道:“命人去裁缝铺寻个人来,给祁桑做几套蟒袍,还有她那个护卫。”
内厂外出,清一色的蟒袍,中间若是掺杂了个其他颜色的,定是十分显眼的。
主子这是有意打算带祁桑外出了。
不夙不敢多问,忙应了声。
……
裁缝过来的时候,祁桑刚刚用过早膳,正同扶风坐在水榭之上弹那把金丝楠木的琴。
扶风跪坐一旁,将一杯热茶放于一旁。
两人在说着什么,又同时在不夙与那裁缝过来时安静了下来。
不夙将裁缝带到他们跟前,解释道:“姑娘,主子命我给您置办几套新衣裳。”
祁桑的视线落在那低眉顺眼的裁缝身上,片刻后才道:“不用,我府内有衣裳,一会儿叫扶风回去帮我取了就是。”
不夙笑道:“姑娘玩笑了,不过几件衣裳,明日便能送来,用的都是最软最舒服的料子,姑娘何必去费那些个力气回府内取。”
祁桑手搁在琴弦之上,指尖轻轻勾着,慢慢道:“听总管的意思,是我同扶风,都不许出总督府这个门是吗?”
不夙忙笑道:“不是不是,自然不是,姑娘多心了。”
“哦,不是就好。”
祁桑也笑:“那我一会儿就同扶风回去趟。”
不夙面色僵了一僵,又改口道:“姑娘若是想回去,可以等主子回来后同主子商议一下的。”
祁桑别开了脸。
她没兴趣同这老狐狸口舌过多,也自知是白白浪费。
这么想着,干脆起身,由着裁缝胳膊腿儿腰身地前后量了一遍。
待他们离开后,祁桑一直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些许。
如今她急于出去,不过是想探知邢守约的一点消息,而不夙一听她外出又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是不是代表生怕她出去后会想什么办法去厂狱内救邢守约?
也就是说,谢龛没有骗她。
邢守约的确还活着。
或许是当时人太多,不夙并没有发现他,亦或者……是人并不在厂狱,被押在了诏狱之内也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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