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一直提着一口气的徐西怀阖眸,深感绝望。
明知无用,却依旧忍不住道:“总督,京中所有暗卫一旦全数调动,就等于是将肚皮翻过来任由新帝宰割了,将来……”
谢龛蓦然转身,一手提着他衣领直接将人拎到了眼前,目光冷厉如刀:“本督要寻到祁桑!不计一切后果!听懂了吗?!”
徐西怀这辈子都不想再这么近距离地同谢龛的眼睛对视了。
怕是要做上一年两年的噩梦。
他牙齿都要打颤,硬着头皮道:“是。”
“通知萧陆,他的锦衣卫本督也要借用。”
“……”
徐西怀这下是真的绝望了。
三厂一卫同时离京。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的馅饼,直接砸在了新帝头上。
他只管将自己的人填补上这些空位,轻而易举地将皇权完全握在手心里。
先不说日后能不能寻回祁桑,便是寻到了,等他们再回来,这京城中恐怕也再无他们安身立命之处了。
甚至到时连命还能不能守住都不好说。
……
祁覃不是个能耐下心来过风平浪静日子的人。
先前几日还能整日地守在院子里,没过几天,他便隔三差五地开始出去走动了。
但他防备心重,每次外出前都会选择将祁桑绑起来,直到他回来。
祁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此处明显比京城要更严寒许多,且吹来的风都是干燥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似是蒙了层薄沙。
这里应该已经很靠近北疆一带了。
京中所有人都知晓他祁覃打小便受尽万千宠爱,便是逃了,自然也会选江南一带风调雨顺的地方。
美食不缺,绫罗绸缎也不少,加上往来商客众多,京中的人想要从中寻到什么人都极为困难。
又有谁会想到,他会选择带她来这种环境严酷的极北之地。
林氏娇贵了这么多年,竟也能屈能伸,亲自下厨做菜烧水,一点都不含糊。
听闻她早年出身贫贱,家中兄弟姊妹众多,这些活计打小就信手拈来。
也是后来凭着这份姿色获得了祁华章的青睐,这才得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惜后来夫君久战沙场,她闺中实在空虚,常常出入尚书府后,一来二去的就跟薛尚书勾搭到了一处去。
给自己留下了祸患。
“林姨娘,麻烦您帮我倒碗水呗。”祁桑双手被束缚在床头,在屋子里叫人。
叫了两次都没见人进来。
她也不着急,就倚着床头一遍一遍地重复。
左右躺着没事,她有的是耐心,和尚念经似的叫人。
林氏终究被她念叨得不耐烦了,拿着帕子擦着手推门进来:“嚷嚷什么呢?我这边正忙着呢!你躺着等着吃喝还不安生!”
她这些日子对她一直不顺眼,但也仅限于言行举止,时不时发个小脾气。
倒也没趁着祁覃外出欺负过她。
也不能怪林氏,她跟祁覃母子俩大好的日子过着,一朝被祁桑当众揭穿了丑事。
在祁氏备受刁难。
薛尚书夫人又不断通过兄长对她各种打压威胁。
就连祁覃已经快收服得差不多的祁家军也得了消息,对祁覃的反抗突然就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她心中自然是有怨气的。
祁桑委委屈屈地道:“我渴了,林姨娘您帮我倒碗水喝嘛。”
“覃儿外出前不是问过你么?渴不渴饿不饿?你不说不渴不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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