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个耳光便落了下来。
扶风面色一变,立刻上前想要拦下来,不想这婢女竟是直挺挺地站着,不闪不避,直接抬手扣住了她腕骨。
祁氏当即面色惨白,痛叫出声。
她这般纤细瘦弱的模样,手上力气竟铁钳一般恐怖骇人,似要生生将她腕骨捏断。
祁勇见状慌忙上前将妻子扯回来:“你个贱婢!胆敢对共亲王妃动粗!来人啊!给我乱棍打死!”
他们带来的一众人闻言立刻上前。
公主府的护卫也拔尖而出。
剑拔弩张之际,寝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祁桑揉着太阳穴,疲惫不堪地模样:“都住手。”
“长公主你——”
祁氏见她出来,立刻上前,可只来得及说出四个字,就被祁桑的模样吓到了。
她看上去好像好几日没睡过了,眼下乌青一片,憔悴得不成样子。
“二婶婶,二叔叔,大伯……三爷爷……”
祁桑眼眶含泪,委屈道:“此事我同皇上已经尽力了,总督府铁了心要给咱们祁氏一族个下马威,皇上又初登帝王,身边没几个可依仗的人,如何同谢龛抗衡?”
她话说出口,倒是把一众长辈们说得一愣。
祁桑哽咽道:“如今堂哥行事不稳,被人当场抓了小辫子,便是皇上有心袒护都无他法,我这几日甚至……落下长公主的面子去总督府求放人,想着谢总督能念着昔日的一点情分……可皇上登基后有意削弱三厂势力,如今我们祁氏同三厂早已水火不容,他又岂肯听我多说一句……”
“你休要在此演戏!”
祁勇打断她:“先前好端端的人被关在大理寺狱没人接手,怎么你一回来,你一面见圣上,你一去总督府后,此事内厂就突然接手了呢?!祁桑,你身上可是流着祁氏血脉,当初胳膊肘儿往外拐,帮着祁覃那个孽种对付族人,害死族中长辈,如今连你亲堂哥都不放过!你简直不配为祁氏族人!”
“你闭嘴!”
胡须花白的长老象征性地呵斥了他一句,这才转头对祁桑道:“桑桑啊,三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当初若不是你,我们这两把老骨头都要交代在将军府,只是如今事关宗族血脉,你堂哥是家中独子,若真有个万一,你二叔叔二婶婶也是活不下去的,你看此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话音一落,祁氏立刻配合地痛哭起来。
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如何含辛茹苦地将祁漾拉扯长大,祁漾小时候还曾照料过他们兄妹二人,祁漾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如今被人陷害才会遭此横祸等等……
祁桑满眼心疼地过去扶着她:“二婶婶说得我心都快碎了,不如这样……二婶婶你亲自去一趟总督府,说不定谢总督听完二婶婶的这些话,一时心软便放了堂哥呢?”
祁氏哭声戛然而止。
她满眼含泪,又分明充满了警惕:“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总督府……那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么?”
“二婶婶你如今都是王妃了,自然能进。”
祁氏:“……”
她不出声,祁桑恨铁不成钢般地叹口气,转而又焦急地看向二位长老跟祁勇。
好似她才是最着急救出祁漾的那个人一般。
“大家如今都是皇亲国戚,身份贵重无比,便是去了总督府也是座上宾的,谁敢不给几分薄面?”
她话落,周遭却始终静悄悄地没有人回应。
一群人俱是面面相觑,心中不断地打起了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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