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王大虎,昨日是我们冒失了,大哥特意派小的来此给谢总督赔不是了。”
他说着,一歪头,那些个人便立刻将木箱一个一个打开了。
整整八箱金灿灿的元宝,码的整整齐齐,看得安知县双眼睁大,恨不能扑上去抓两把金子在手里欣赏一番。
谢龛抿了口茶,不咸不淡地瞧了一眼:“把本督当什么了?打发叫花子?”
那群山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往回一指:“谢总督,这可是不多不少,整整八千两黄金啊!”
先前打发那些个巡抚,也不过只是用了七八百两,有的甚至都不用金子,吓唬两下直接就跑了。
要不是昨日那番动静,他们折损了一部分人,现下在镇上有父母妻儿的都慌得不行,生怕被供出来后老婆孩子都给杀了,大哥这才不得已出了这口老血。
谢龛不言语,只冷淡地抿着茶。
那王大虎面色有些铁青,原本想着这几箱子打发走这条朝中鹰犬已经足够了,不想这厮胃口竟是不要命的大。
他觑一眼安知县。
安知县表情纠结地别开了脸,表示对这件事情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谢总督只是暗示了他要银两,谁能知道会狮子大开口呢。
这八千两黄金都这般连看都不看一眼,怕是要翻上个几倍,才肯收兵离开。
可若真翻上几倍地给,那他们这近万口人日后怎么过?这还不算上他们的家眷,这得再劫多少人才能收回来?
怕是没个十年八年都回不了本。
思及此,那王大虎便忍着脾气道:“谢总督,我们倒也不是真怕了朝廷,毕竟此番折损的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便是真双方打起来,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准,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您该明白的吧?劝您一句,见好就收。”
他说着,斜眼去打量站在一旁的祁桑,冷笑道:“不愧是大祁的长公主啊,生的是有几分姿色,不过这新帝知道你同谢总督暗中勾结,向我们索要钱款的事么?这事要是捅上去了,你们怕是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吧?”
安知县还在拿眼角余光偷瞄那几箱金子,闻言愣了一下,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惊愕地看过去。
而后忽然就跪到了地上,惊天动地地请了个安。
但没人理会他。
祁桑面上不见丝毫惧色,坦然道:“不过都是些赃款,我们只是在追缴罢了,哪里是索要。”
谢龛搭在桌上的手指轻叩着,闻言落下了眼睫,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平日里被她几句话气到恨不能掐死她,如今听她气旁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果然就见那王大虎砰地一声站了起来:“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你一个长公主,被个太监按在榻上玩弄,还有脸面在此故作什么清高……”
半空中瓷白的白影一闪而过。
谢龛手中的那盏茶杯不知何时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巧砸上了他正开开合合骂人的嘴上。
茶盏半空碎裂成千万片。
王大虎甚至没怎么感觉到疼,只觉得嘴上温热一片。
他抬手摸了一把,低头一看却是满手的血。
不等回过神来,觉得舌头上多了几颗什么东西,搅了搅,便吐出了四五颗白森森混着鲜血的牙齿。
“你——”他目眦欲裂,怒火中烧,从腰间拔出了大刀便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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