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看重荣华富贵的蛀虫罢了,想要离间他们很容易。”
谢龛将她抱进怀中:“你家那兄长自然也不是吃干饭的,不会任由他们拧成一股绳的。”
他指腹粗粝,把玩够了耳垂,又转而去捏她柔软纤细的手指,似是上了瘾,怎么都不肯松开。
祁桑就这么看着,心头却是百感交集。
给陶姑娘拿药时,她顺手问大夫要了一包落胎的药,此刻就藏在马车坐榻下的暗格里。
喝是一定要喝的。
喝是一定要喝的……
她觉得有心口有些堵得慌,在谢龛怀里翻了个身,鼻尖贴着他颈口,有点想哭。
一定要喝的……
一夜未眠。
谢龛天未亮就起来了,祁桑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等寝房里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停歇了,门一开一关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睫。
喝吧。
长痛不如短痛。
今早就喝掉它。
……
天蒙蒙亮,视野内依旧灰蒙蒙一片,云笙早早守在了寝房外,呼吸间带出片片白雾。
见主子出来,他立刻迎上前。
谢龛一边整理着衣袖一边道:“去查查看长公主昨日除了同那几个女子有过争执以外,还有无其他事情,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祁桑不是个怕招惹权贵的性子。
先前被逼至绝境都不怕,如今就更不会怕了。
若只是昨日那一点事情,不会叫她忧心烦躁到整夜不眠,一定还有其他的事。
最好不要叫他知道,她是担心那公爵府庶子担心了一整夜。
走出公主府,就瞧见宫里来的太监候在了外头,见到他出来,极为刻意地愣了一下后,才下跪行礼。
谢龛扫一眼他们身后的马车:“做什么?”
太监们自然是不敢不答:“回总督,奴才们奉圣上之命,前来请长公主去宫里问几句话,圣上吩咐了,要等长公主醒来后再进去宣口谕。”
“长公主身体不适,今日就不去宫里了。”
谢龛抬眸看一眼天色:“本督要去厂狱一趟,辰时三刻会去宫里面见皇上,有什么事问本督一样。”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回话。”
几个太监大气不敢出地应了,带着马车慌慌张张地走了。
走到一半,其中太监回头看公主府外没人了,这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奇了怪了,皇上怎么知道咱们在公主府外就能等到谢总督呢……”
领头的太监道:“昨个儿出了那么大的事呢,谢总督又宝贝着长公主,自然是要去问个清楚了。”
“也对……”
谢龛忙完手头的事后去宫里面圣的时候,议事厅内已经如集市一般吵了个沸沸扬扬。
昨日的那几家人都来了,不止如此,还有终于抓到机会前来搅浑水的共亲王夫妇。
他们的独子被斩首示众,以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长公主枉顾大祁律法,私自处理大祁重臣之女,与贼匪勾结,玷污贵妃胞妹,其心可诛,该当严惩以正法纪。
国子监司业也是诉苦连连,言之自己女儿自小温柔懂事,端庄贤淑,如今只是出了一趟门,就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磕了满脑袋的血包回家一直哭到凌晨。
内阁府自是不用说了,祝仪满面愁云,夫人更是在祝贵妃的搀扶下一度哭到晕厥,央求皇上给自己的小女一个说法。
这之中唯有大理寺卿陆西陵是带着妹妹来谢罪的,但眼瞧着那几家闹得正凶,便也只好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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