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哥哥别担心。”
祁桑流血过多,这会儿说话声音都是很轻很弱的,像是随时都要睡过去。
祁旻呼吸比她还要急促几分,抬眼又去看魏宝珠:“小满呢?有没有伤到哪里?”
魏宝珠摇头。
祁旻便不再多说,打横将祁桑抱起来匆匆出去:“宣太医!”
他们离开后,一屋子的护卫们也立刻跟了上去。
汤有慧看了魏宝珠一眼,后者同样抬眸去看她。
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魏宝珠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恭敬,却也并不点破,只冷冷盯着她。
汤有慧笑了下:“魏姑娘受惊了,本宫便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皇上着急长公主的伤势,并没有提及要如何处置太后,跟着来的太监们也不敢擅做主张,便只好先将人押送回了福康宫。
谢龛是半个时辰后过来的。
宫里来消息时,他还在厂狱里未曾回府,等宫里人寻到厂狱时,他恰巧又回了府中。
不夙守在府外,两三句话把情况说了。
谢龛一句话没说,当即翻身上马直奔皇宫而来。
祁桑已经睡下了,身上换了套干净的衣衫,可肩头锁骨脖颈处缠的密密麻麻的细布却是异常刺眼。
他手指轻抚她毫无血色的小脸。
祁桑睡眠不深,平日里除非累坏了,否则轻轻一碰便能醒来。
可这会儿,那浓密的眼睫却连动都没动一下,仿佛她根本不是睡过去了,而是死掉了。
一个时辰前,完好无损地离开总督府的人,一个时辰后,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他眼前。
带着满身的伤痕。
一旁,晏隐之正在低声同祁旻呈报着:“太后是藏在魏姑娘床榻下的,至于她什么时候出的福康宫,什么时候躲进握椒宫的,没有人知道,福康宫的那群宫女被太后打骂怕了,平日里除非太后醒了叫人,否则不敢冒然进去,便一直没发现她不见了,握椒宫里白日人多,不好避人眼线,怕是昨日夜里就钻进去了。”
钻进去一夜,没有动静,显然并不是冲着魏宝珠去的。
可问题是,她怎会料到今日祁桑就一定会去握椒宫呢?
晏隐之轻咳一声:“回皇上,是皇后守在殿外,邀请长公主一道过去的。”
祁旻目光倏然一暗。
不一会儿,刚刚包扎好右手的汤有慧便被提了过来。
她立刻关怀道:“皇上,长公主可好些了?”
祁旻目光落在她手上,片刻后又缓缓上移,钉子似的钉在了她脸上。
汤有慧脸上的焦灼关心之色微微僵住,迟疑地道:“皇上……为何如此看着妾身?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好么?”
祁旻道:“听说,是皇后邀请长公主一道去的握椒宫?”
汤有慧颔首,坦然自若道:“是妾身邀请的,妾身担心魏姑娘时隔这么久回宫不习惯,便邀请长公主一道去劝说她两句,好宽解皇上心头一二事。”
顿了顿,她忽然睁大眼睛:“皇上……皇上不是怀疑是妾身同太后勾结,故意引诱长公主过去的吧?……皇上明鉴,实在是昨日同淑妃妹妹谈起魏姑娘来,淑妃妹妹一直情绪激动扬言要去找魏姑娘讨个说法,妾身生怕出事,这才想同长公主一道提点魏姑娘注意一二……”
显然,她这是有备而来。
祁旻温和道:“皇后想多了,皇后同长公主都是朕最亲密之人,自然是信得过的。”
他这么轻易便放弃此事不追究,反倒叫汤有慧愣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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