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司马荆目光闪动一番:“说是棋子也不过分,却不知贤弟从何得知此事?”
江凡淡然一笑:“兄长莫非以为这等事能瞒过天下人?有些事抽丝剥茧,不难看到,连我都看到了,兄长莫非以为此事神不知鬼不觉?”
司马荆悚然色变:“你是说,此事早就走漏风声?”
江凡只是略带惋惜的道:“兄长精明一世,怎可如此糊涂,急功近利沦为他人棋子,日后如何当得起一国之君!”
司马荆有些纠结:“但是……贤弟不知,此番好处太大,为兄属实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江凡冷笑一声:“好处?兄长倒是说说,有什么好处?”
司马荆沉思一番道:“我若帮了张仪嫁祸周安世,张仪便答应以泰岳行走的身份动员泰岳高层,为我造势,重夺大宝。此为其一。其二,他本人会动员夏国所有势力,为我提供扶持。其三,项臣将以兵马为后援,协助我重夺权势。难道……这些还不够?”
江凡面色沉重,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你居然信了?”
司马荆一愣:“贤弟,此话怎讲?”
江凡努力调整好表情动作,恨铁不成钢道:“我说过什么,凡事从根源出发,才能看到真相。你,却只看好处,一个君王,只知道看好处,不知看因果,你果然不如司马棘!”
这下就彻底戳中了大王子的痛处,但也让他瞬间心中一惊。话虽难听,但很真实啊。是啊,因果何在?张仪到底要什么?自己看到的是真相,还是别人让自己看到的真相?
一念及此,他有些动容:“敢请贤弟指点迷津。”
还指点迷津?我特么来就是让你更迷惑的。江凡忍着笑,正色道:“好,既然你说了好处,那小弟就先说说坏处,然后我们再深看此事。”
司马荆当即大感兴趣,他确实也考虑过坏处,但不知姜姑娘如何看待。
“其一,引项臣入晋,打开国家门户,实为通敌卖国。自此张仪掌握你通敌卖国罪证,无论你是王储还是晋王,这个把柄永远掌握在其手中。”
他刚说完第一句,司马荆就神色大变,被好处冲昏头脑,这个最简单的事实他居然给忘了。
“所以,”江凡盯着他:“你是要做晋王,还是傀儡?”
司马荆当时就一个坐不住,打翻了手边的茶壶。
“这……这……可项臣只是借道而已,对晋国并无危害。”
江凡当时就冷笑起来:“蠢货!晋与夏曾是同盟,至今夏国还在与楚国大战,晋国对边境严防死守,唯恐被项臣突破。而你居然门户大开,满朝文武还有你那父王得知此事,不要说起复了,剐了你的心都有!”
大王子当即无言以对。
“其二,你以为张仪只是在对付周安世?借着这个过程,他更是让你和老二的争斗白热化,姜洛和周安世同盟,自然支持老二,而你,由于通敌,满朝文武谁还会支持你?自己舍弃了立足之本,只能依靠张仪,给自己这个傀儡坐实!”
大王子顿时冷汗直冒,脸色都开始发白。
若是张仪功成,以将自己的事泄露给晋国作为威胁,事实必然如江凡所言,自己彻底成为一个傀儡。
江凡毫不客气的继续道:“其三,你莫非以为,项臣真的会借个道就完事儿?这天大的机会,他难道不会觊觎多年未曾的手的襄州十二郡?若他直接反手占据襄州不走了,你又能如何?所以,你难道以为这不是张仪送给项臣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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