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这才放下心来:“我还怕师傅您嫌我拜师多呢。”
张之陵一愣:“多?还有?”
江凡愣了下:“啊,是还有……还有个胖老道,叫天机子,您老认识不?”
张之陵都呆住:“无量道宗,道门魁首,天机子?”
江凡讪笑着点点头:“跟随他学阵法。”
张之陵好像在看怪物:“你这小子,到底多大造化?”
他确实也很懵,这等人物,寻常人见都见不到,这小子一下子拜了两个,加上自己,仨了。
“想不到啊……天机子竟然也收徒了,无量道宗还没有弟子……”
说到这里,张之陵忽然回过神来,猛地想起,难不成这小子还要继承无量道宗,成为下一代道门魁首?
“是,我是唯一个徒弟,师门就仨人,胖师傅,瘦师叔,还有我。”
张之陵闻之慨然摇头:“你这造化啊……为师都羡慕的紧……”
江凡苦笑一声:“造化有,霉运也不少,别的不说,连圣地都想弄死我。”
这倒也是,天道公平,得了这么多好处,自然也逃不了劫难。
“圣地做事素来难测,为师听说你气运缠身,将来大有可能祸乱天下,最好别有那一日。”
江凡撇撇嘴:“师傅啊,我跟您说,就泰岳、太华这么做事,就是把我往死路上逼,狗急了还跳墙呢,等我被逼急眼自然要动用一切力量反抗,到时候,我是说假如因此掀起腥风血雨,您说罪魁祸首该该怪谁?”
张之陵没想到他这么说,一时也有点踌躇。
这话不是没道理啊,官逼民还能反,何况一个掌握庞大资源,心智又超群的热血年轻人?
“为师认为,你只需保持本心即可,孰是孰非自有公论。”
江凡不满:“公论?什么是公论,公众永远看不到真相,历史多少冤案沉积海底,许多事都是在掌权者舆论引导之下罢了。”
张之陵奇怪的看看他:“你是在为将来铺话?”
江凡摆摆手:“我只是发发牢骚,说些有可能发生的事而已,师傅放心,徒儿本心不会变,但……”
他目光变得有些凌厉:“某些人也不要逼人太甚。”
张之陵心中暗叹,此子行事与世人迥异,无视礼法,对圣地更缺少应有的尊重,甚至他有种感觉,江凡似乎天生很反感、很抵触圣地这种存在。
而圣地耸立千年,底蕴无比雄厚,一旦全力出手,世人谁能对抗?
可对于这小子,张之陵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甚至隐隐觉得他可能就是例外。
若有朝一日,他真有了对抗圣地的实力,两者硬碰,不知会卷起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其实这些,也是张之陵最终决定出山的原因,他不放心,很想亲自看看,这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何等心性。
次日一早,张之陵携驼狮与张仪一同前往淮安郡。
目送他们离开视线,江凡刚要返回客栈,意外被张仪身边那个青衣少女叫住。
“这位小哥,可否聊聊?”
江凡愣了下,“敢问姑娘何事?”
青衣少女微微一笑:“你我二人的东主乃是一家,我们做下人的,自然也不是外人,相国离开前吩咐一定要招待好宰辅的随从,小鱼儿特地想问问小哥可有什么需求?”
江凡拱了拱手:“原来是小鱼姑娘,在下并无他事。”
青衣少女小鱼儿笑道:“敢问小哥如何称呼?”
江凡略一犹豫,便道:“在下叫小巴。”
“原来是巴小哥,此间无事,不如回客栈喝一盏茶可好?”
江凡心中一动,这女子的举动虽然合情合理,但还是有点奇怪啊,她毕竟是个女子,这种事难道不是其他下人干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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