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倩的眉头从余怀周进来便皱的很紧。
哪怕门被锁了。
屋里的百叶窗只能从里面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还是如此。
在余怀周递过来筷子后,依旧紧皱着。
两厢对视几秒后。
余怀周对她吐出从昨晚到现在最长的一段话,“我让你干什么,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做,赵晓倩,你手里握着能拿捏我的东西为零,但我不是。”
他声音不大,但就是冷。
“我手里捏着你不能有半点闪失的东西多到数不胜数,需要我一个一个报出来给你听吗?”
这次对视,赵晓倩先避开了视线,接过筷子,敛眉一口一口的吃饭。
她跟余怀周那段时间胃口很大。
因为他点的餐很好吃。
这段时间忙,三餐不定,瘦了,胃也饿小了。
吃了几口饱了,不想吃了。
她从前格外喜欢吃的粉蒸蛋朝她面前推了推。
余怀周只漏出的眼睛冷冷的,没商量的余地,“吃。”
赵晓倩沉默一瞬,吃了。
吃完喝他推过来的汤。
打了个嗝有点想吐的时候,他又推来的餐盒撤了回去。
敛眉什么都没说,收拾装进袋子,提到门口,伴随着咔哒一声门锁开了的声音。
余怀周出去了。
赵晓倩始终提着的心脏落了回去。
浅浅的出了口气,整理桌面。
不过几下,门突然再次开了。
赵晓倩回眸。
余怀周又回来了,没了餐盒,没看她一眼,如入无人之地般直接进休息室。
随着咔嚓一声。
休息室的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赵晓倩耐着性子等了长达五分钟,没人出来。
像是也没打算出来了。
赵晓倩不看也不等了。
回头接着看那俩导演早些年网上给出的详细解析,却看不下去。
慌。
她下午有事,公司来往人多。
余怀周现在不走,再想走很难不说了。
万一哪秒钟突然出来,和在她办公室的人撞上……
赵晓倩一头乱麻。
不想和他说话,他太强硬,说了也没用。
按了按眉心,烦躁的登入监控。
想查外围监控,需要去物业那。
公司的不用。
赵晓倩寻了个大概时间,调到公司门口。
没人。
皱眉再朝前拉。
一直拉到余怀周进来的五十分钟前。
瞧见人了。
不是从电梯,是从消防楼梯。
探出一个黝黑的脑袋朝里面看一眼又撤了回去。
赵晓倩调出来消防楼梯的。
余怀周撤回去后站在漆黑的角落,提着巨大餐袋。
在上面楼层有别家公司的人步行下来去十二楼餐厅吃饭时,手提了提口罩,压了压帽子。
向来谁都不惧的人,像做贼似的朝里退了一步。
赵晓倩定定的看着,后背靠向椅背,点了加速。
看一桢桢的人走过,余怀周一次次的似做贼。
接着手摸了摸恒温纸袋。
似乎感觉变凉了,从提着变成手托着底,朝怀里靠了靠。
再次小心的走近公司门口。
接着做贼般闪进。
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接近她的办公室。
站定一秒,托着想让它晚点变凉的纸袋子放下,变成提着,手整了整衣领,开了门。
赵晓倩看着他消失在自己门口的画面,沉默许久,把监控关上了。
之前一直看看门口,看看休息室的眼睛安稳下来,安安静静的勾画解析中的重点。
哪怕百叶窗外面陆陆续续回来不少人依旧如此。
轻叩声响起。
赵晓倩启唇,“进。”
没人说话。
她抬头看向门口,顺着叩门声看向休息室。
起身慢腾腾的,路过门口锁上,走近休息室。
门咔嚓一声开了。
余怀周站在因为没铺设空调窗口,有点闷热,并且小到只放得下一个折叠沙发的休息室门口。
帽子摘了,头发蓬松,像是炸了毛的狮子,轻轻覆在眼睫浓密漆黑的眼睛上。
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神,莫名有种说不出的纯情。
赵晓倩在他伸出手的时候回神,低头看他掌心的颗粒,“这什么?”
“消炎药。”余怀周压低声音,“饭后四十分钟了,吃。”
赵晓倩敛眉一会,接过塞进嘴里,再接过他手里的保温杯喝了两口咽下去。
转身想走时,手腕被扯住。
他看了她一眼,视线移开,只滚烫的手扯着她不放,“干了吗?”
赵晓倩微怔,“什么?”
“那。”余怀周宽大很性感的喉结在赵晓倩视线中滚动了一瞬,声音渲染了沙哑,“干了吗?”
赵晓倩抿唇一瞬,“好了,不疼了。”
她说着想走,再被扯回来。
余怀周声音不大,恼意却很足,“我问的是干了没有。”
那医生当时说的是干了就涂。
赵晓倩闭闭眼再睁开,“没。”
“撒谎。”余怀周眉头微皱,“都两个小时了还没干,骗鬼呢。”
赵晓倩想说你他妈有病吧。
问了不信,还问个屁。
没说出来,不耐溢于言表。
休息室静了十几秒后。
余怀周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冷笑低语,“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得着吗?嘴长我自己身上,跟你有什么……”
赵晓倩打断:“干了。”
余怀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抿抿唇轻咳了一声。
再响起的腔调,沙哑到像是漫上层层颗粒。
“过去吧。”
赵晓倩避开他过去,没等坐上折叠沙发,再次被余怀周扯住。
他脱了外套铺上面,里面在上。
赵晓倩坐下,薄薄的外套里面有种他温度带出来的暖意,加上这屋里本来就闷热,有点体寒的她,身子莫名松散了。
在余怀周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后,不可避免的,视线定格在了一处。
身子松散,心情也不紧张。
嘴上没把门,问从今天凌晨到现在一直想问,但懒得问的问题,“你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赵晓倩难熬到极点时,有瞬间想和他同归于尽。
因为他像是一台机器。
在她怎么都不配合,也没反应,到后来哪怕是喊,眼神也带着怒后。
不是像了,就是。
眼圈通红,大手捂她的眼睛。
若不是后半夜的某一瞬,余怀周趴下,把她死死的揽在怀里,上面还好,腰以下一直在哆嗦。
连碰触个东西都不行。
赵晓倩真的要和他同归于尽了。
结果到现在,她重伤,他竟然还能……
赵晓倩眼神直白的盯着余怀周。
没答案。
赵晓倩脸被个帽子扣住了。
帽子里有很浓郁的,从认识余怀周,他就在用的进口洗发水味道。
这个味道比南珠常用的那款还好闻。
这也是后来赵晓倩头发越来越长,隐约和小时候那让她恶心的长度一致后,她没剪,任由它接着长的缘由。
真的很好闻。
之前他在,可以手抓挠进他发丝,轻轻的嗅。
后来分开。
家里还有好几瓶。
赵晓倩半梦半醒,脸压着自己的头发,同样能闻到。
好闻又特别的有点上瘾。
赵晓倩在余怀周手指和上午一样时,睫毛轻颤了瞬,手无意识的松开,抓挠沙发。
下一秒,双手被扯了起来朝里抓住衣服。
“别抓那个,脏。”
赵晓倩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抽了一样,手又伸了出去。
余怀周啧了一声。
把手捞回来。
下一秒再伸。
手被按住。
“你……”
赵晓倩打断,语气平平,“我心情不好。”
她吐话,“想拽你头发。”
寂静了几秒后。
赵晓倩的手被抬起。
放在了熟悉的,粗粝但又顺滑的浓密发丝上。
帽子无意识的从脸上往下滑。
赵晓倩眼睛露了出来。
视线落在手中的发丝上。
她半靠沙发,余怀周在之间。
想让她抓,他脑袋就要朝上。
这会的余怀周半蹲着。
脑袋微微朝前伸。
似在她小腹上,又没贴住,很别扭的撑着身子。
赵晓倩手往下,鬼使神差的拨弄了瞬他通红像是要灼烧起来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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