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就是猖狂不已,他扬言谁都不怕,新来的副书记他也敢顶撞,只要为了人民的教育事业,他说自己不惧一切无知的人。
当然,最后这条是陆皓明有意组合在一起的。陶之春说过“他谁也不怕”,也说过“自己不惧一切无知的人”。把这两句组合到一起,加上他确实顶撞过谭副书记。
谭俊杰说:“作为一员党员,你可以向党组织反映问题,但你不能威胁说要跳楼啊。”
陆皓明苦笑一下:“陶之春在无何之所以目中无人,猖獗至极,就是他有过硬的后台,庞大的关系网,我不说跳楼,书记您会接待我吗?
再说,这事您听了,也不一定有结果,我的终极归宿还是跳楼。我是为了无何的教育事业会跳楼,为理想幻灭会跳楼。
夏威局长和我交流过,他说,让陶之春这样的人当教育局长,教育系统连起码的生存都要靠人身依护,靠投靠,靠背叛良心,谈何能教育出一代有良知有底线的学子?
如果大家都要靠送钱,到雅图去消费,见了宋师师像见自己的亲娘一样,才能在教育系统站脚,讨口饭吃,教育系统的干部职工的腰先弯了,谈何培养一代挺起腰杆做人的时代新人?
如果真的象夏威这样的好人都要坐牢,陶之春可以稳坐局长宝座,我不排除自己跳楼,我毕竟是个知识分子,以死唤醒更多的人。”
“宋师师是谁?”
“陶之春的老婆,教育系统的影子皇后。”
“你学的是什么?”
“毕业于上州师范大学,学的是中文。”
“我不管你说的是事实还是夸大其词,有一点要批评你,上州师范大学是重点大学,不论是你家,还是国家培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动不动说跳楼是错误的。
首先要相信党组织,其次,要对得起家庭。所以不要到外面再说这句话。你反映的问题,我们会重视。会调查。
回去好好工作,不要在社会上散布教育局的言论,可以向组织反映,不能把没有结论,你个人自以为是的东西到处传播,好不好?”
“好,我没想您会耐心地听完我的叙述。”
陆皓明站起来,朝谭书记鞠躬,然后走了。
他走出市委办公室,走到楼下大坪。
陶之春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他对陆皓明喝斥道:
“你败坏了教育局的名声,败坏了无何的名声,扬言要跳楼,马上给我回去。”
陆皓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有权处份我吧,反正职务也被抹掉了,你还剩下一项权力,开除我的干籍吧。”
说完,他骑着摩托就回了家。
回家时,已是中午十一点,文娟还没下班。
他想给文娟打个电话,想不到自己把手机关了机,启开,发现文娟给自己打了十多个“未接电话”。此外,郝子丰、唐怀德、任志远、刘书文……屏幕上全是一片红。
他先拨文娟。电话没接,门却开了。四目相对,陆皓明惭愧不已,文娟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文娟把门一关,一把搂住陆皓明,泪眼汪汪。
陆皓明叹了一口气,说:“你放心,我不会跳楼。”
“你万一跳了呢?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为了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我自己不要紧,我们的宝宝怎么办?”
她气得连拍自己的肚子。
陆皓明抓住文娟的手:“别这样,我们好好说话,我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啊,今天说跳,是为了以后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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