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团直直的向着陆朝宁摊开的小手飞去。明明只是一团光,他甚至从中看到了雀跃与欢喜。
光团入手,有几分温热,甚至陆朝宁能感觉到几分亲昵。
仿佛,早已相识一般。
光团围着她,时不时碰碰她手臂,碰碰她脸颊,碰碰她腰肢,逗得陆朝宁露出银铃般的笑声。
酆都大帝……
麻了,真的麻了。
“我是什么贱人么?守了你千年也不给碰?”酆都大帝满脸怨念,仿佛被抛弃的小媳妇儿。
陆朝宁双手捧着光团,脑袋微偏。
“我仿佛在哪里见过你。”她脚步微晃,脑子里模模糊糊,仿佛有一层屏障,看不真切。
脑海中似乎有模糊的记忆闪现,她想捕捉,脑子却猛地一震刺痛。
痛得她瞬间身子乏力。
啪嗒。
膝盖一软,小姑娘便跪在地上,捂着脑袋轻声哀嚎:“好疼,脑袋疼。”脑子里钻心的疼,她越想,疼的越厉害。
酆都大帝心头一惊,正要上前。
还未踏出一步,便感觉到道惊骇的力量降临,只是瞬间,便掩下力量。
那股力量,就像渡劫时的天威。
让他不由心生恐惧。
他抬头看去,面前不知何时多出个身形瘦削,略显高挑的白衣少年。
少年大概十六七岁模样,弯腰抱起陆朝宁。
“你……”酆都大帝刚开口,少年轻轻一瞥。那一眼,含着威压,含着几分漠然。
就像九霄天外的帝君,不,帝君气息温和有礼,他的气息明显带着杀戮。
浑身毫不掩饰的桀骜。
就像一座无法撼动的高山,让人不敢仰望。
酆都大帝只一眼便移开眼眸。
心底掀起惊天骇浪,三界,何时出了这么个人物?是散仙?怎么从未听闻!
谢玉舟瞧见少年,顿时松了口气。
“哥,您来了?那朝宁劳烦您送回家。我送善善回去……”
善善紧紧攥着他的衣裳,将脑袋埋在他怀里,浑身瑟瑟发抖。
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苍白惊恐的脸颊。
谢玉舟大大咧咧的,甚至上前垫着脚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看的酆都大帝眼皮子直跳……
小子你作死。
可少年对着他轻轻点头,抱着朝宁便离开。
待他离开,酆都大帝才觉那股无形的威压散开。明明面对诸神,都没有这般强的压迫感。
“臭小子你作死啊,知道是什么人吗?你就敢乱拍!”
“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般强大的人,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能交好更好。对了,他是哪座山头的仙尊吗?”
“我竟不知,神界冒出这等厉害的人物。”
“哼,神界果然好命。上天都偏爱祂们。”
谢玉舟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山头什么仙尊?拍肩膀怎么了?我们一直这般相处啊。”
“他还与我一同在夜里给朝宁抄作业呢。”说完,他猛地闭嘴。
“这句划掉,你当没听见。朝宁会灭口的!”
酆都大帝???
瞧见酆都大帝不信,谢玉舟哎呀一声:“他还经常被朝宁打的哭鼻子呢……上次还扬言要找许夫人告状。”
酆都大帝:这世界,终究癫成了我不懂的样子。
你所见到的少年,与我眼中的少年,真是同一人吗?
我很怀疑。
酆都大帝不信,真的不信。
谢玉舟真的是个傻子,哎。难怪人家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反正他也不懂。
谢玉舟刚说完就跳脚:“哎哎哎,善善不准尿我身上!!”刚暴喝一声……
“你抖什么?我又不打你。”
谢玉舟见他这可怜兮兮的惊恐模样,顿时又不忍心,开口安慰。
孩子就尿个尿,不至于吓到发抖吧……
“行了行了,劳烦酆都大帝送我回去……”
回去时,酆都大帝狐疑的问道:“你可知那少年身份?或是,你可知晓他的名字?”这般人,在三界不可能籍籍无名。
谢玉舟想了想,随即恍然道。
“我知道了。我听朝宁说过……”
酆都大帝眼睛微亮,目光认真的看着谢玉舟。
“他叫狗东西。”
“对,他就叫狗东西。”谢玉舟点着脑袋,一本正经。
酆都大帝:“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这喊出去,不被他打死?”对大能修士喊狗东西,嫌死的不够快?
谢玉舟来了火气:“谁害你?朝宁就是这么喊的!”
她一直喊狗东西!
酆都大帝差点被他气笑:“我问他真名,真名!”
此刻正巧到达人间,谢玉舟白眼一翻:“我问他真名做什么?他又不是姑娘家……我又不想娶他当媳妇儿。”反正大的喊哥,小的喊弟,谢玉舟主打的就是随性。
酆都大帝……
气得扭头就走。
谢玉舟将善善送回床上,得益于当初养陆朝宁的经验,他还给对方换了尿湿的衣裳。
善善老实巴交的躺在床上,也不敢闹腾。
呜呜呜呜……
太吓人了。
姐姐就已经很可怕,她还有个更可怕的帮手。
他的人生,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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