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轻，用饱满珍珠装点，不老气，反而俏丽可爱。
督军夫人自己生得漂亮，也喜欢漂亮人儿，越看颜凉榆越满意。
瞧见身后汽车下来女眷，督军夫人问颜凉榆：“你丈夫没来？”
今日不单单是女客，督军夫人也请了好些权贵政要。
既是宴会，也是交际。
颜凉榆还没搭话，一旁的景宪之面露不悦：“她救了舅舅，又不是姜家救了舅舅。全部请来，是否要把她家的狗也接来？”
这样顶撞母亲？
颜凉榆回头看了眼他。
督军夫人并不生气，啧了声：“你越发没规矩了。”
他们母子感情很深厚。
姜家大太太、大少奶奶和章琳娥稍后下了车。
颜凉榆主动介绍。
大太太和督军夫人寒暄，态度谨慎又谄媚。
一行人去了西花厅。
佣人安排姜家女眷入席，督军夫人则牵着颜凉榆的手，将她介绍给众人。
颜凉榆的确生得好，又刚刚对救了督军夫人的弟弟，自然人人巴结，个个都会夸她几句。
她只含笑听着，话不多，看督军夫人的脸色行事。
而后，颜怡晨也来了。
哪怕督军夫人不喜欢颜怡晨，颜怡晨正在和景宪之议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抬举颜怡晨，不是给她面子，而是为了景宪之。
景宪之去接了颜怡晨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
对自己的未婚妻，景宪之客气有余、亲热不足。
颜凉榆往那边看了眼。
颜怡晨也看到了，笑盈盈回视了她，大方得体。
颜凉榆只是很淡然挪开了目光。
宴席很快开始。午膳之后，还有舞会；而后还有晚宴。
颜凉榆坐在主桌，陪坐的都是大人物，包括景宪之。
颜怡晨和姜家的女眷们，却是坐在次桌。
“你应该坐在大少帅身边。”章琳娥对颜怡晨道。
颜怡晨虽然皮肤黑，长得却是挺漂亮，一张圆脸，眼睛大而明亮，唇稍薄，长颈纤细优雅。
听了章琳娥的话，颜怡晨笑容甜美：“我和他是正正经经议亲，将来要做夫妻。暂时避嫌，这是规矩。”
章琳娥听了，轻轻笑了笑：“小晨，你现在这么怂？”
颜怡晨的手指攥紧，才没有失控。
她真讨厌章琳娥。
章琳娥静静看了几眼颜怡晨，没说什么；她复又看向主桌。
主桌坐了督军府的总参谋、总参谋的夫人和长子；另有市政府的市长和夫人、警备厅的警长和夫人、小姐等。
景督军没来，但不影响颜凉榆的重要性。
大人物和夫人们、家眷，都会认识她，给她敬酒。
章琳娥再次看向颜凉榆。
“……长得那么艳俗，上不得高台的模样，原本应该是个唱曲儿的。也不知她走了什么狗屎运。”章琳娥想。
她承认，她嫉妒了。
她章琳娥生得好看，高挑娇媚，一双漂亮的柳叶眼。
她才应该坐高位、受追捧。
她看了眼坐在督军夫人身边的景宪之。
景家的大少帅，特英俊。
他肤色深，高鼻薄唇，肩膀端正、腰背笔直，比旁人看上去更显矜贵，又挺拔硬朗。
他与母亲交谈，说到什么，浅浅笑了笑，左颊居然有个酒窝。
——和他母亲如出一辙。
这让他的俊朗中，添了一点邪魅与诱惑。
章琳娥收回视线。
颜凉榆没资格做景家的恩人，颜怡晨也没资格嫁给景少帅。
这对姊妹，都是庸脂俗粉。
颜凉榆，艳丽得像毫无灵魂的花，像白玉雕刻没有活气的娃娃；颜怡晨，皮肤黑，那双眼睛总在滴溜溜乱转，毫无气质。
章琳娥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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