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朱标脸都绿了。
收两个读书人当干儿子,怎么就祖坟冒青烟了?
父皇!
您也太宠雄英这个兔崽子了吧?
可很快,他便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忍不住凝眸问道:“父皇,刘大学士乃是主考官……”
“万一他去教授了夏元吉、黄观,一旦舞弊,岂不是坏了科举之公义?”
朱元璋摇了摇头,失笑道:“标儿,你这就多虑了!”
“以刘三吾之品行,再怎么忠于雄英,也绝不会坏了科举,自掘坟墓!”
说到这,他转头便吩咐了一句:“蒋瓛!”
“臣在!”
“命人知会刘三吾一声,叫他去雄英府上,教授夏元吉、黄观学问,免得真被这娃子给祸害惨了!”
“遵旨!”
蒋瓛得了吩咐之后,连忙领命而去。
迈步出宫之时,心头止不住的感慨。
夏元吉、黄观这两个读书人,命也太他娘的好了!
一步登天,认了皇长孙为义父不算,还有堂堂翰林院大学士亲自教授学问!
看来,往后见了这两位陛下的干重孙,自己纵是锦衣卫指挥使,也绝不可有所怠慢了啊!
他这一走,朱标看向了自己的老爹,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父皇,儿臣以为,咱们得尽快叫雄英成婚啊!”
闻言,朱元璋微微凝眸,立马神色不善地问:“咋,你莫不是想咱的重孙降生,趁着咱享天伦之乐,好去尽情揍雄英一顿?”
见一切没瞒住老爹,朱标心头很是尴尬,嘴上却振振有词地道:“父皇莫闹,雄英可是儿臣的心头肉,儿臣岂会舍得揍他呢?”
“儿臣之想,是琢磨雄英有了娃,怎么说也会收敛心性,绝不会轻易胡闹了!”
“再说,雄英开枝散叶,令咱们老朱家四世同堂,岂不美哉?”
四世同堂……
朱元璋恍然点了点头,笑呵呵地说道:“呀,标儿,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哦对了!”
“徐增寿那缺德玩意送雄英的那两个通房丫头,肚子里有动静了吗?”
朱标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父皇,莫要提了……”
“雄英一直没对两个小丫头下手,咋有动静啊?”
朱元璋气的一拍御案,骂骂咧咧地道:“混账!”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速命老方,回头给雄英的饭菜里下个壮阳之药!”
“生娃要紧,这兔崽子坐怀不乱干甚?!”
朱标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父皇,万一这两个通房丫头生娃,还是个龙种,妙锦咋办?”
“日后其子嗣争位,岂不是祸起萧墙?”
“这还不简单?”
出于心急抱上重孙子,朱元璋大手一挥,也顾不得礼法了,振声道:“莫要大婚之后再洞房了,尽快叫雄英、妙锦生米煮成熟饭!”
“大不了,这个骂名咱背了!”
“去!”
“叫徐辉祖找一趟雄英,问问这娃子是个啥想法!”
“是,父皇!”
朱标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
至于徐辉祖得了吩咐,也不含糊,立马快马加鞭,赶到了朱寿的府上。
刚跨过门槛,他仰天大笑,放声高呼:“妹夫、妹夫!”
听着这一声大叫,刚回府不久的朱寿,赶紧从后院窜了出来,惊喜道:“呀,魏国公!”
“妹夫,这就见外了,叫啥魏国公,跟妙锦一样,叫咱大哥便是了!”
“好呀好呀!”
“敢问大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徐辉祖面色激动,笑眯眯地道:“好妹夫,陛下有旨,命你和妙锦成婚之前,把洞房花烛夜给办了!”
啥?
洞房?!
朱寿一下惊呆了!
对于此事,本少爷都没急,洪武皇帝朱元璋咋还急上了?
他多疑之心一下上来了,忍不住看向了徐辉祖,幽幽地道:“大哥,陛下为何下了此等圣旨?”
“莫不是有诈?”
诈啥诈啊?
皇长孙!
陛下,明摆着是想快点抱上重孙子了!
徐辉祖心里这么想,面上却很是坦然地道:“噢,你说这个啊……”
“你家老爷子找陛下哭诉,说你至今膝下无娃,陛下念他这么多年劳苦功高,也就应下了!”
说到这,他凑上前来,贼兮兮的挤眉弄眼地道:“妹夫,今晚你和妙锦就洞房了吧,咋样?”
“妙锦若是不愿,咱亲自给你绑来!”
说罢,内心激动不已。
妹子啊妹子
你要是给皇长孙生了儿子,那可就是大明嫡传正统呐!
当为大明下下下代皇帝陛下!
咱这也是为了你的凤位着想,莫要怪大哥呐!
至于朱寿听罢,则是满脸懵逼的问:“大哥,这……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要不,问过妙锦之意如何?”
徐辉祖点了点头,大笑道:“也行!”
“不过……”
“要趁早,咱马上要挥师镇四海,不然出征之后,可就顾不得你们了!”
闻言,朱寿顿时一愣,连忙问道:“大哥,敢问你何时出征?”
“这镇四海,又是怎么个镇法?”
出于对方乃是皇长孙,徐辉祖也不隐瞒,笑呵呵地道:“三日之后,大明船队出征入海!”
“至于镇四海……”
“一支由马和统兵,下西洋、寻神器!”
“一支由颍国公傅友德之子傅让统兵,入诸国、迎金银!”
“这最后一支人马,则由咱统兵,镇海疆、清倭寇!”
倭寇?
朱寿一下来了精神,赶紧问道:“大哥,对于倭寇,你打算怎么捅这帮混账的腚眼子?”
徐辉祖面上笑呵呵的,一脸笃定地道:“信国公汤和,曾于沿海设卫所五十九处,使倭寇不得轻入!”
“咱请教了汤叔叔的兵法,可用以操练兵卒,辅于宝船、火炮,以镇倭寇!”
“妹夫放心,区区倭寇,不足为惧哉!”
不料,朱寿却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道:“大哥,倭寇之害,不吝于顽疾之藓,绝不可掉以轻心啊!”
“这样吧!”
“妹夫这也有一本兵书,你且拿去,和汤爷爷的兵法相辅相成,解了沿海倭寇之患!”
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本兵书,递了过去。
徐辉祖接过一看,顿觉一头雾水,脱口道:“戚家镇倭书?”
“奇了怪哉!”
“纵观史书,纵观大明,咱也没听过有一位姓戚的武将,善于整治沿海贼寇之患啊!”
朱寿摇了摇头,心里很是感慨。
戚继光戚将军!
对不住了!
为了大明尽早灭了倭国,本少爷不得不把您嫖了呐!
他忙不迭的收敛起了心绪,一脸郑重地道:“哎呀,大哥,这你就莫要管了!”
“总之,有了这兵法,倭寇定不可祸害我大明之沿海百姓!”
“这戚家镇倭书,乃不世锦囊,今日传授于你,莫使明珠蒙尘!”
闻言,徐辉祖长叹了一口气。
娃子!
练兵之道,岂是说说而已?
兵法如水,毫无常形,镇压倭寇之患,要对症下药啊!
你一个小娃娃,尚未打过仗,还以为自个是在世诸葛亮,一个锦囊妙计安天下?
太想当然了呀!
可翻开一看,他脸色瞬间狂变,两腿一软,顺势便跪了下来。
“妹夫!”
“此不世之兵法,还望速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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