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白纸黑字,谢宽的脸白了又白,之前还心存侥幸,这会儿越来越没底。
没想到谢昭在外面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也没想到那些他自以为瞒天过海的事,谢征都知道。
“若嫌分量不够还有别的,之前你们跟常云轩商议着,打算害死我女儿,平分我家家产的事,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把柄让你受到反噬。”
说着,谢征扬声道,“去外面说一声,官府的人可以来拿人了。”
谢灵韵吃惊又后怕,他们竟然想要她的命!
宋春雪也没想到,事实比她看到的还要可怕。
她以为自己已经看到了最丑恶的,没想到谢宽父子如此迫不及待的吃绝户。
“三哥!”谢宽直接跪了下来,苦苦哀求,“三哥这不是我做的,是我的心腹鬼迷心窍……”
谢征淡漠的看着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你做过什么心知肚明,今日若是你们父子不来闹事,我也就当做没查到。但你知道我中箭毒发,便迫不及待的欺压韵儿,这事儿若今日不解决,等我死后还是会发生,所以我决不轻饶。”
说话间门外整齐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谢大人。”
为首的捕快跟谢大人见了礼。
“我就不留你们吃茶了,回头请你们的人喝酒,那件案子你们查了很久吧?”
捕快点头,“是,捉拿嫌犯要紧,我们大人熬了七日时间来推理,迟迟没有头绪,没想到这人就是你们谢家人。谢大人大义灭亲,在下佩服。”
见谢征早就跟捕快暗中勾结,谢宽气红了眼,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他起身拿着匕首朝谢征冲过来。
“谢征,我杀了你!”
宋春雪抬脚踢飞了他手中的匕首,并在脚落下来之时,狠狠地踩住他的手指。
“快按住他,搜搜他身上有没有别的兵器。”
“是!”
两三个人上来将谢宽按住,拽起来控住他的手,在他身上搜出了两把小飞刀。
其他人纷纷退到一旁,心跳跟着起起伏伏,颇受惊吓。
“将人带走。”捕快朝谢大人拱手,“就不打扰大人了。”
“春树,送送刘捕快。”
刘春树怀疑,揣着一小袋银子跟了出去。
谢昭还在叫,嘴里骂着什么。
屋子里安静下来,谢灵韵跑过去蹲下去,哽咽道,“爹,你的伤还好吧,头晕吗?”
“还好,你没吓到吧?”
“没有,谢昭打了我一巴掌,宋姨母替我还了回去。”她只是后怕,为爹爹不值。
谢征摸摸她的头,“今后我不在京城时,身边多带些人手,再遇到这种事你别说话,直接让下面的人动手。”
谢灵韵趴在他的膝盖上落泪点头,“爹我知道。”
宋春雪想劝他在京城多留些时日,却又想到那名暗卫说的话。
“流光,将人带进来。”谢征又对门外吩咐道,“让他们现在就来保护小姐。”
门外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是。”
是那位蒙面的暗卫,以及有功夫在身的两男一女。
这是谢征为谢灵韵找来的人手,都是千挑万选信得过的。
安排妥当之后,谢征才起身往房间里走。
“爹。”看着脸色差到随时能晕过去的父亲,却还是坚持为她思虑至此,谢灵韵满眼泪花,低低的喊了一声。
“你自己安排,我去继续躺着。”说着谢征看向宋春雪,嘴唇苍白,但用意很明显。
宋春雪走了过去,搀扶住他的胳膊,“走吧。”
他沉静的脸上露出笑容,慢慢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宋春雪将他扶到床边,“快躺下,有伤就好好养着。”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虚弱的靠在床头。
“别着急走,陪我说说话。”
宋春雪将薄薄的蚕丝被盖在他身上,“明日再说,你现在很虚弱。”
谢征闭上眼睛,声音低哑干涩,“那你陪我待会儿,在这儿打坐也行。”
“……”在这屋子里她能静下心来打坐才怪。
但他都这么说了,好歹还是师弟,总不能真不管。
“那你好好躺着。”
“嗯。”他嘴角一勾露出笑容,轻轻地掀起眼皮,眼底的喜悦再明显不过。
宋春雪轻轻一挣收回手臂,坐在一旁,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本东方师兄给的书册。
“你看的什么书?”
“炼丹的,去崆峒山附近遇到了一位厉害的道友,他给我的,你要看吗?”
“不看,要不你跟我说说,你跟师兄的所见所闻,我伤口疼得睡不着。”
那么深的箭伤肯定疼,只是他这么直接的告诉她,该不会是在跟她示弱吧?
看他脸上若隐若现的桃花,宋春雪忍不住打趣。
“哪怕你受伤了,但你的桃花越来越清晰,年轻时应该有不少女子青睐于你,当初不开窍,怎么现在……”
“你说我最近有桃花运?”谢征苍白的脸上浮现笑容,眼睛半睁着看她,“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忽然要与我划清界限?”
“不是……”
“难怪,昨天还练剑练得很开心,忽然又想起来跟我说绝情的话,你得承认,你心里有我才会这般在意。”
“……”宋春雪张了张嘴,怪自己提这个做甚。
反正桃花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没说谎。
“你是不是能从别人身上看到很多事?你说谢宽养外室,谢昭也不例外,你是从何判断的?”谢征声音很轻,求知欲却极强,“那中元节的时候,你能看到很多鬼魂吗?”
“……”
“你还从我身上看到什么?”他凝眉自言自语道,“照这么说,你能看到谢某的真心才对。”
宋春雪不语。
“你该不会是觉得,承认中意谢某,将来就要像妻子那样陪伴在我的身侧,害得你不能像现在这样,想去哪就去哪,才狠心要跟我说一些绝情的话,与我井水不犯河水吧?”
“……”宋春雪站起身,“好好养伤,少动歪脑筋。”
“被我说中了。”
他挑了挑眉,微微发红的眼睛带着几分得意,“你果然傻,直接问我就成,何必把自己逼急了掉眼泪。”
宋春雪闭上眼睛,说话说着说着就想哭这毛病果然就是她最大的弱点,她只是控制不住而已。
怎么听他的意思,是她舍不得跟他分离,说了些口是心非的话急哭似的?
“少自作多情,我不是逼急了……”
“大人,安阳郡主派人送来药材,说是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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