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大弟子?
伴月仙人?
宋春雪从没觉得这俩词这么难理解过。
“我们的师父叫伴月仙人?”她压低声音小声询问,“听着就很厉害,当然我见到的时候也觉得他很厉害,但他能称得上仙人,为什么还收徒弟?”
还收了她做徒弟,一下子让她觉得自己特别厉害。
仙人啊,哪个当师父的,能随便挂上仙人俩字?
宋春雪脑子里只冒出四个字,何德何能。
她忍不住抬手掐了掐谢征的手背。
“……”谢征无奈又好笑,随之而来的是心酸。
他很清楚,这一刻她又在怀疑自己。
“不敢相信?”谢征温声道,“我也不敢相信,但你师父听着就很厉害,他能收你做徒弟,说明你也不差。这世上的凡人都能看人下菜碟,但仙人不会。”
宋春雪被这句话说的泪眼婆娑,视线紧紧地盯着看不清神色的赵大人。
“那你是何时拜师的?”
宋春雪问得有些结巴,“那这个勺子还会收回去吗?师父他老人家会反悔吗?我还没敬茶嘞。”
赵大人向前走了两步,鎏金的墨色长衫在暖灯的映照下,有种神秘又贵气的压迫感。
“不会,师父他老人家还叫我若是知道你来了京城,一定要好生招待,别让乱七八糟的人欺负了去。”
说到这儿,他不由点了点头,“难怪你能选中那块石头,我之前都看走眼了,师父选的徒弟一定有特别之处,但你好像还挺勤奋。”
宋春雪满肚子疑惑,他还能一眼看出她勤奋?
怎么看出来的?
那大师兄能看出她是重新活过,才有了这样的荣幸吗?
“那什么,时间不早了,今晚府上太热闹了,师弟你不便多留,明日下午来找我,你们俩一起来,我再详细跟你说。”
赵大人不好意思的笑了,“赵家的酒宴有些不正经,让师弟见笑了。下次,咱们办个正经的,师兄今日这么操办,也是迫不得已,还请师弟别觉得,你的大师兄不正经。”
“……”刚才还在担心这担心那的宋春雪,瞬间踏实了,还有点想笑。
“没有不正经,很正常,我涨了不少见识,真正的富可敌国应该是这样的,今晚我收获良多,甚是震撼。”宋春雪露出很实在的笑容,“能跟你成为师兄弟,是我的荣幸。”
这下子,赵大人更不好意思了,手指下意识的摩挲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初次见面,他是不是该给这位师弟送个见面礼。
若非太平盛世,几乎很难见到坤道,作为大师兄,他不能太小气。
向来沉稳镇定,恣意潇洒的赵大人,忽然像个见到小孩的大人,想从身上摸出两块哄孩子的糖来,却发现都不太适合。
他腰间的玉佩,送给坤道师弟太显轻浮,手上的玉扳指太大了,也不大好。
头上的簪子也不行,乾坤袋里的那些东西都是爷们喜欢的,该送点什么好啊?
宋春雪看着他在身上拍来拍去,不由问道,“大师兄是哪里不舒服吗?”
赵大人看向宋春雪,发现她最近被小人纠缠,忽然想到了个好东西。
“有了,这是我珍藏多年的桃枝,是多年前师伯送给我的,我一个大男人派不上用场。这算得上一件普通的法器,专门对付阴险的暗招,你是女子带上可以防身,具体怎么用我都忘了,拿着吧。”
说着,他将看似跟普通桃木棍儿没什么区别,对着光时金光闪烁,搭在她的腕间会捆在她的腕间,像手镯一样的桃粉色物件送给宋春雪。
宋春雪满眼惊喜,“这么好的东西,就随手给我了?”
“给师弟的见面礼,你喜欢就好。”听着外面的嬉闹声,赵大人抬手道,“今日你们先回吧,明日下午,师兄备上好酒好茶等你们。”
宋春雪还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他,可是看他迫不及待要赶人的架势,踩着小碎步往外跑。
“好说好说,那明日再会。大师兄你忙吧,我们先走了。”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红了耳根,这么说大师兄是看出她跟谢征的关系不简单了?
“好,路上小心。”赵大人抬手掠过她的肩膀,在大家不注意时,将一张符纸贴在她的后背,消失不见。
赵大人从侧面的小路,亲自将他们送到大门外。
“谢大人,师弟,慢走,明日再见。”
站在马车前的刘春树有些惊讶,那玉冠束发器宇不凡的男子,贵不可言的男子好像是赵大人,他竟然亲自送他们出来了。
他伸出手臂扶着他们上马车时,忍不住打趣道,“可不得了,让赵大人亲自送你们出来,今晚上身价翻了几番。”
“可不是嘛,”谢大人钻进马车前,给了他一个银锭子,“给孩子的零嘴忘买了,你去,剩下的归你。”
虽然接到银子很开心,“但这大晚上的,人家铺子都关门了。”
“孩子都睡了,但明早肯定惦记着糖,明日早上买也行。”谢征温和的声音从车中传出。
刘春树瞬间笑容满面,一下子跳在马车前面,“好嘞,包在我身上。”
感觉剩下的银子,他也可以买一身更凉快点的料子。京城可比老家闷热多了,身上总出汗,黏糊糊的。
谢府。
宋春雪沐浴之后,把玩着腕间的桃粉色手镯,爱不释手,心里欢喜的睡不着。
她想喝酒,但又不好去谢征房里。
会出事儿。
她拿着一小坛子酒,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还去厨房备了两碟下酒菜,这才去谢征的房门外。
刚想敲门,谢征从里面出来。
“知道你睡不着,太开心了吧,来京城来对了?”
宋春雪脸上挂满笑容,止也止不住,点着头道,“对,来对了,有喜有忧,精彩纷呈。”
说着,她指了指铺好垫子的石桌,“谢大人请坐,小酌一杯?”
谢征看了眼一旁的茶壶,“我喝茶你喝酒,又想考验谢某的定力?”
宋春雪害羞摆手,“你的伤还没好,少喝酒。今晚咱们是师兄弟,没有男女之别,你跟我谈谈古今,讲讲历史,说说咱们的道门知识可好?”
“好啊。”谢征抓了一粒花生米丢到嘴里,面带笑容,“还记得在庄狼县时,你也喜欢坐在院子里煮罐罐茶,喝酒聊天。”
“你不知道,那时的谢某多羡慕你会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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