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靖王竟然深夜遇刺,并且还身受重伤。
到底是谁做的,竟敢如此大胆?
众人议论纷纷,各种猜测都有。
有的人认为是草原留在京城的探子为了报复而出手,有的人说是那些穷凶极恶的恶徒所为。
当然,也有人猜测是因为皇位之争,两位王爷互相下了黑手。
于是前几日还没洗脱掉通敌叛国罪名的瑞王,又一次被拉出来鞭尸。
不敢大声说,那就私下悄悄议论,互相交换个眼神,言语间十分隐晦,反正没有提名字,官府总不能因为他们说八卦而抓人吧。
而瑞王谢元承从行动开始后,就一直等着。
可一直等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等到外面传言纷纷,最后都没有等到他手下传回来的任何消息。
他的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失败了!竟然又失败了!
为什么又会失败?
老三是有九条命吗?那么多人竟然都拿下不下他!
一群废物!蠢货!
谢元承愤怒地把屋里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过了半天,他才勉强恢复理智。
没关系,他是让人半夜去的,并且那些刺客身上并没有任何标志。
就算老三知道是他动的手,那又能怎么样?
只要没证据,父皇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把这个帽子扣在自己头上的。
对,他还有父皇。
父皇那么疼自己,这次一定也会和以前一样。
只要父皇向着自己,靖王难道还能反天不成?
谢元承一个劲儿地安慰自己。
但真的没有证据吗?
靖王府。
谢聿之冷眼看着地牢中那毫无生气的尸体,对此他倒并无太多惊讶。
这类人一向嘴严,他也只是试试罢了。
此时墨六上前低声回禀:“主子,这个黑衣人脸上戴的是人皮面具。”
墨六平日里专门负责审讯和处理一些暗地里的消息,几乎从不在人前露面。
谢聿之这才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哦?”
对于人皮面具,他并不陌生,当日叶家就曾因此闹出过大乱子。
后来,圆圆还给他送来了许多药水。回京后,他更是将王府内的所有人都试了一遍。
人皮面具没有影子,倒是查到了两个外面刚送进来的探子。
墨六继续说着发现:“这人倒是忠心耿耿,嘴巴紧得很,无论如何严刑拷打都不吭声,属下也是在拷打的时候才发现他脖子里竟然挂着东西。
看属下发现后,此人情绪十分激动,看样子像是恨不得想把东西吞下,因为挣扎得太过激烈,这才发现人皮面具的痕迹。”
谢聿之的目光落在了墨六手里拿着的小金锁上。
金锁是十分常见的款式,看不出特别之处来,只是在最角落,刻着一个小小的王字。
若他们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或许调查起来还会有些困难。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是瑞王动的手,那就可以直接顺着这条线索去查。
这时,墨一接过了话茬:“属下已经派人查过了,瑞王身边的人中,只有他的奶娘姓王。这位奶娘与瑞王感情深厚,一直被荣养在府中,只是偶尔会回家探望。”
谢聿之看完金锁后扔给墨六,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本王记得老五的奶兄因为闹出人命被判了斩刑,当时这事闹得还不小,确定是他?”
墨一点头:“在发现这条线索后,属下立刻派人拿着黑衣人戴了人皮的画像去奶娘家附近进行查探,其中一个邻居认出了画上之人,说上个月在奶娘家里见过此人。”
“据邻居所说,奶娘也在那一日回了家,由于她平时住在王府中,难得回家一趟,所以每次回去周围的邻居们都会出来看热闹。”
“那位邻居还提到,虽然奶娘声称那人是她娘家的子侄,但他却觉得那个男子的身形与奶娘已经去世的儿子颇为相似。”
谢聿之挑了挑眉:“所以老五是让他奶兄由明转暗去管死士了?”
墨一低着头:“属下也是如此猜测,而且那奶娘家中十分殷实,从不为银钱发愁,还时常有人送来不少好东西。邻居们虽然羡慕,但考虑到奶娘平日里生活在王府中,为家中谋取些好处也属正常。然而现在看来,恐怕家中的部分金银都是由此人暗中送去的。”
谢聿之唇角翘了翘:“瑞王手下党羽在科举中徇私舞弊的消息可以放出去了。”
墨一低头:“是。”
……
这一天时愿也没有闲着。
医用的缝合针线并不难买,找之前老给自己供货的那个医药销售就能拿到。
麻烦的是医用教材。
上过大学的都知道,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医用教材岂止是一个“多”可以形容。
所有书加在一起,简直都快能把人活埋了。
墨七只需要学会缝合的小手术就可以,要从头开始学,那还不知道学到猴年马月才能出师。
所以时愿需要从其中找到有关外科的一小部分书籍,再把这部分书转化成繁体,最后用打印机打出来修订成册。
怕墨七有什么不懂的没地方问,她还从网上下载了许多缝合的视频,全部传到了新买的平板中。
保证他一看就懂,一学就会。
而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练习缝合手术少不了用动物试手。
以电子男友的身份找一些小动物当然不难,可最近这段时间他又是被禁足又是遇刺的,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于是时愿干脆直接又去买了四五只膘肥体壮的大白鼠,分别关在小笼子里,便宜好用还不占地儿。
不是她不愿意多买,这玩意儿是独居动物,放在一起会打架,根本没办法一起养。
买太多了,那么多笼子电子男友也没办法一次性拿走。
时愿觉得自己已经十分贴心了,可这一天谢聿之来到客厅看到那一堆东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扶额。
纸箱里的那些东西倒还好,可那几个时不时发出“叽叽叽”叫声的笼子实在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虽然那小东西通体白色,看着也不脏,但归根结底还是老鼠。
在大乾,谁敢把这种腌臜东西放到他面前?
那几只大鼠对自己以后的悲惨命运还一无所知,一个个在跑轮里跑得比谁都激情,小腿都快倒腾出火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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