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本王妃怎是外人?
打发了崔进,顾明棠去找萧景霆,却在书房门口被拦了下来。
“书房重地,外人止步!”侍卫守在阶下,不许顾明棠靠近。
顾明棠理直气壮:“本王妃是靖王明媒正娶的妻室,怎是外人?”
她说着就要往前走。
铮!
挡在她面前的侍卫长剑出鞘,面无表情:“请王妃止步!”
顾明棠步子停下,抬头看向房门紧闭的书房。
书房里,正在治腿的萧景霆满头满身的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然而这样的痛苦,也没能给他带来希望。
大夫拱手道:“王爷,小的学艺不精,治不好您的腿。”
赵戬喝道:“你不是号称可以给人续接经脉,完好如初?我们王爷的腿怎么就不能治了?”
见他一副要打上来的姿势,大夫吓了一大跳,“咚”一声跪下来,说话嗑巴:“王王王王爷的腿,不,不是经脉问题。”
萧景霆心里一沉,赵戬厉声喝道:“你这庸医,自己没本事就胡说!”
“太医都说王爷的腿是经脉断了,只要把断裂的经脉续接好便可恢复如初!”
“不然我们又何必大费周折,把你找来!”
靖王府大费周折,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续接经脉的神医,结果现在,神医变庸医,一顿操作猛如虎,把他们王爷都快痛死了,最后居然说不是经脉问题!
若不是他们再三确认过大夫的身份没问题,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敌人派来加暗王爷的。
赵戬满身戾气。
大夫吓得直哆嗦,却还是坚持己见:“小的没胡说!”
“王爷的腿,不是经脉问题。”
他凭着一手高明治疗经脉的本事,向来被人待以上宾,尚未被人骂过庸医。
且看这架势,能不能活着走出王府都是个问题。
就很慌!
萧景霆沉声道:“本王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夫见他并没有喊打喊杀,心里松了口气,咬牙道:“王爷的腿不能站立行走,不是经脉问题,而是药物所致!”
药物?!
萧景霆怔愣,尚未来得及开口,赵戬已经叫道:“不可能!”
“王爷的腿,是在战场上被蛮人所伤。”
“太医说,王爷腿上的经脉断了,所以才不能站起来。”他发狠道:“不然我们怎会把你找来?”
他说着,还恶狠狠瞪了大夫一眼,明显迁怒了。
大夫:“……”
他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把断裂的经脉接起来,不过是机缘巧合,得一滋养经脉的秘方,可以让受伤萎缩的经脉恢复如初。
不过这话就没必要说,反正靖王腿上的经脉他也治不了。
萧景霆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看着大夫道:“把话说清楚!”
一味迁怒大夫没有用,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问题,并且解决问题。
“王爷无法行走,是腿部经脉受损无力,不能支撑腿部进行运动。”
谈到自己的专业,大夫瞬间变得自信了:“但王爷腿部经脉受损,并非外力所伤,而是药物所致。”
他说得委婉,实际上就是萧景霆被人下毒了。
赵戬问道:“可有解药?”
大夫摇头:“小的也是第一次遇见,且……”
他有些迟疑,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萧景霆看他欲言又止,道:“有话就说,本王恕你无罪。”
大夫心里苦笑,自他被靖王府的人找来给靖王看症,很多事便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了:“依小的看,这药并不仅仅只是什对经脉或者是腿。”
萧景霆心里一沉,赵戬已是沉声喝问:“什么意思?”
大夫道:“这药物初时隐秘,中药者初时无知无觉,待药物慢慢渗透进肌肉,只觉肌肉无力,再渗进经脉,肢体便不能动弹,最后,药物会渗进骨骼,让骨骼彻底坏死。”
赵戬骇然,就连萧景霆都变了脸色。
“这还不算,”大夫的话却还没完,继续道:“当最初中药的那处肢体彻底坏死后,药力便会向他处迁延,再将之前的过程重复一次。”
“如此往复,直到全身肌肉、经脉、骨骼全部坏死,最终药力进入脏腑,摧毁五脏六腑。”
“待药力渗入骨骼,患者便会开始疼痛,一日加重一日,直到痛不欲生,直到五脏六腑全被摧毁,抑或是中途抗不住疼痛身亡。”
竟这般歹毒!
赵戬又惊又怒,整个人跳起来:“谁这般恶毒,竟给王爷下这种药!”
萧景霆人都麻了,反而平静下来,问大夫道:“你且说说本王这药中了多长时间,还有多长时间渗入骨骼?”
大夫就觉得,王爷果然是王爷,中了这般毒药,居然还能如此冷静。
“小的推断,王爷中此药的时间应该在三个月到四个月之间,被药力渗入经脉的时间已有月余,按此速度,最多再过月余,药力就会渗入王爷腿部骨骼。”
“这么快!”赵戬惊呼一声,脸色惨白,无措喊道:“王爷!”
忽然像是想到什么,猛的看向大夫,道:“你既对药物习性这般清楚,想必是有解药,最不济也知道解法。”
大夫大惊,连连摆手:“不不不,大人高看小的了,小的哪有这种本事。”
他飞快看向萧景霆,道:“王爷,这药小的是真不会解,您还是另请高明,莫在小的身上浪费时间,误了病情,小的万死难辞其咎。”
萧景霆脸色也有些发白。
他承受的压力比赵戬大多了,毕竟中毒的是他而不是赵戬。
三四个月前,他尚在边关,和蛮人进行决战。
也就是说,有人早就布好局,要绝了他的生路。
萧景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大夫留下。”
大夫瞬间想到杀人灭口,慌得一批:“王爷,小的真的没这个能力。”
萧景霆当然知道他没有这个能力,只是却不能把人放出去,万一自己中毒的消息传出去,就十分被动。
赵戬更慌:“属下这就让人去寻找神医!肯定有办法的!”
萧景霆:“去查!”
“从半年前开始查,不但要查边关那边,京中的消息也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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