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一年。你可千万别死了。”
说完菲姐看了一旁牙老一眼。
“给这个年轻人,支一笔钱。别饿死在人生地不熟的香江。”
...
我进红楼时孑然一身,身上只有一百多块钱。
甚至连去粉灯街潇洒都显囊中羞涩。
出来时,口袋里平白无故多出了两万块钱来,以及一个电话号码。
是香江的电话。
一个名叫肥祥的人。
据说是在油麻地讨生活的烂仔。
菲姐嘱咐我,去了香江第一站,若是没有落脚地可以找他。
我拿着两万块钱离开红楼的时候。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街上人烟稀少。
但粉灯街里,仍是灯火通明,男人们进进出出,女人们花枝招展。
这个时间我回不了丁沟村。
心里盘算着,嫂子该怎么办?
江湖路远。
我不可能带着嫂子和堂哥去香江。
他们在珠三角有工作。
而我终归被老庄,一把推入了江湖。
难道真就从此陌路?
正当我想着的时候。
突然,粉灯街里传来了一声口哨的声音。
我转头看。
还是那个花枝招展,风韵犹存的女人。
“哟?你还真从红楼里,活着出来了?!”
女人轻笑着说着。
她的手里夹着一根香烟。
抽烟的姿势很妖娆。
橘色的路灯,和粉色的霓虹灯。
把她妖娆的身材一分为二。
依在墙边,冲我勾了勾手指。
“我说了,你要是能活着出来,我让我这里最好的姑娘陪你一晚。”
我笑了笑:“多谢好意,但我没兴趣。”
女人轻笑:“我怎么不信,这世上的男人,居然不喜欢女人。”
我心里腹诽。
不是我不喜欢,只是我不爱吃快餐。
或者说,入狱时我还是个雏儿。
出狱后,我仍然是个雏儿。
男人的第一次虽然不宝贵。
但我也不想随随便便,交代在几十一百的路边粉灯按摩店里。
尽管这粉灯的后面,那些小屋子里的女人,一个个的妖娆妩媚。
我随便找了一处旅店。
一晚上也就几十块钱,随便住下。
定了时间,明天赶第一趟大巴车回丁沟村。
本想早点睡。
可奈何这几十块钱一晚上的小旅馆。
隔音效果太差。
我躺在床上,能够清楚的听到。
隔壁小情侣的私房夜话。
更别说一晚上折腾个没完。
枪炮声响了一晚上。
甚至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
这第二轮炮火就又响了起来。
二十多岁的我,也是血气方刚。
听的抓耳挠腮,好似有只猫在我心底里不断地挠。
我做了梦。
梦见了嫂子。
只是在梦中,与我云云雾雾,辗转反侧。
这六年牢狱生涯。
这种梦我做过无数遍。
心里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负罪感。
第二天醒来,我便坐着大巴车。
回丁沟村。
到达丁沟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头了。
腹中饥饿。
我最是惦念嫂子包的饺子。
因为按照时间来算,今天我们就得出发上路,去往南方讨生活了。
北方有习惯,或者说俗语。
上车饺子,下车面。
按照这习惯,今天嫂子会包饺子给我吃。
什么馅的呢?
韭菜大肉?
我正想着,还未推门进院子。
却见门是虚掩着的。
里面传来阵阵女人哭喊求饶的声音。
我一听,便知是嫂子!
“嫂子!”
我推门而入。
却看到院子里站着七八个男人。
嫂子和我哥,在院子中间。
堂哥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出血。
躺在院子里像是一条死狗。
而嫂子满眼泪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围着他们的那些人当中,我一眼就瞧见了当初,与我结下梁子。
我一瓶子干废了他一只眼珠的龙麻子。
六年之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当然我眼肯定是红的,至于少了一只眼的龙麻子。
我就不知道了。
“小召,快跑!”
这是嫂子见我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龙麻子等人这才也反应过来。
纷纷看向门口,顷刻间,他带来的七八个人,立刻冲了过来。
“哟呵...陆文召?”
龙麻子狞笑的声音,在院子里显得有些渗人。
说实在的,七八个人,手里都有家伙事。
既有钢管,也有工地里找来的钢筋。
“操,出狱了,还真他妈敢回来。”
龙麻子狞笑着,歪了歪头。
脖子里发出咔咔的声响,把一旁小弟手里的斧头拿过来。
冲我说道:“姓陆的,老子等了你六年。今天,我得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灯泡踩。”
说完,他身边的那几个人,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或者说,我连后退的想法都不曾在脑海当中产生过片刻。
对方虽人多。
可我也是丝毫不惧。
毕竟这六年,牢里比他凶的大有人在,比他猛,比他狠的也大有人在。
而我,虽然跟着老庄,他却没有庇护我半天。
六年我在狱中,成为了别人眼中的活阎王。
全凭老庄教我的那些本事。
如今再见龙麻子,我心中不虚半点。
“龙麻子,我也等了你六年。”
我轻笑了一声。
随后一个箭步,便是直接朝着龙麻子冲了过去。
我俩相隔大约只有三四米的距离。
中间隔着几个人。
而我眼中只有一个目标。
龙麻子的手下不知我的深浅,再加上我赤手空拳,根本不怕我。
更何况,这些人多半都是混迹街面的,仗着人多。
也许根本没把我放眼里。
可眨眼过后,他们变后悔了。
我近身上前的一瞬间。
老庄教我八极形意,狱中他身边的那些手下,更是各种格斗技巧,对我倾囊相授。
顷刻眨眼间,我只出两拳。
挡在龙麻子与我中间的俩人,便已倒地不起。
其他人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我不退反进,欺身过去之后。
最前面的两个人,被我直接迎面两拳,砸翻在地。
连痛苦的喊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一个鼻梁骨被砸的稀碎凹陷。
另一个则被我手刀砍在咽喉处,捂着喉咙,蹲在地上,脸色憋得通红。
我捡起地上的一把斧头,指着龙麻子的手下。
“今天这事儿,是我与龙麻子的,没你们的事儿。”
“我刚出来,不想见太多血,我数五声就我关门,关门后还没跑出去,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我说完,伸出手指:“1!”
“2!”
“3!”
龙麻子心虚的跳脚大喊:“妈的,一群怂比,老子花钱养你们这群废物干瞪眼吃白饭呢!陆文召他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怕个几把!一起上,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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