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带着杨文广看戏的时候,他找来了李克,让他安排人去秘密查一下韩崇业在房州的家,虽然他知道结果是肯定的,但是不查不放心,至少自己心里有底儿。
过了几天他找邓子豪帮忙,查找了一份韩崇业的五等丁产簿,结果居然看到了韩崇业的画像,和自己模样酷像。
这五等丁产簿就是宋朝的户籍。
宋朝的户籍制度也不再将国民区分为“良民”与“贱民”,而是根据居城或居乡,划为“坊郭户”与“乡村户”,这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城市居民户口,意味着城市人口的扩张,市民阶层已然形成。
根据居民有无不动产说身世,划分“主户”与“客户”,再以家庭财产之多寡,将主户划为不同户等。宋朝的户籍档案叫做“五等丁产簿”,每隔三年编造一次,虽然带着“丁”字,但实际上五等户的划分跟各户人丁数目毫无关系,而是以各户财产多少为标准。
在北宋时期随着均田制向私人土地所有制的转变,租庸调法转向两税法。相应地,封建权力也从对单丁个人的人身支配逐渐转向对人户的支配,而对人户的支配是以占有土地的多少为基础的。根据“造薄委令佐责户长三大户,录人户丁口、税产、物力为五等”,建立了以财产为主的五等版籍制,也就是五等丁产簿,按财产来征收赋税徭役,户籍制度开始与赋税制度脱离。
历代王朝都是建立了宗室户籍管理以及官吏户籍管理、徭役户籍管理等。完整的建立官吏户籍管理,目的是给予和保证官吏的政治经济特权,以笼络控制官僚阶层。
所以韩崇业的五等丁产簿虽然在房州,但是因为属于官吏体系,那么在京师也有同样的资料可查,更何况云阳公主乃是皇亲,属于宗室的体系,那就更有完善的资料了。
韩清现在觉得自己有点方,是全身心的方。他盯着画像看了许久,想从这画像里看出点特别的地方,只是总被画像的神情所干扰。
“冥冥之中天注定?”他喃喃自语的问了自己一句。
乞巧节快到了,这一天的夜晚传说是牵牛、织女相会之夜,人们把七夕当作值得庆祝的良宵。妇女把这一天作为自己的节日。她们在这天晚上向织女乞巧,乞求神灵给她们以灵巧和智慧,美貌和幸福。有不少人还在这个节日乞求上天给他们子女,乞求繁衍,汴京从七月一日人们就忙碌起来,购买和准备乞巧的贡物和节令时物。
韩清现在没心思去关注这节日,既然老丁给送来了衣衫,那就好生的穿上吧。他让游明带着祖孙三人在街市上闲逛,给祖孙三人置办了不少衣物以及生活用品,自己则是躲在影剧院里看看书。
“中棠为何不去上街看看,陪陪家人啊!”竹娘和戚氏俩人去街上逛了一大圈,二人喜气洋洋的样子。
“没心思,和仲容一起窝在屋里挺好!”韩清指了指杨文光说道。
竹娘已经和杨文广在头两天见过面了,所以比较熟络了,但是戚氏则是第一次见他,她知道这是高阳官部署的衙内,所以见礼时候有些拘谨。
杨文广大大咧咧的回应了几句,然后依旧在兴致勃勃的用着钢弩在屋里乱射,气得韩清要抢回来不再给他玩。
“给老奶奶和你的姐姐妹妹各买了一件衣衫,不知道合不合适。”竹娘说道。
“谢谢你!晚上你可以和戚氏一起去家里吃饭!你当面给她们得了。”
“也好!”竹娘认为受惠于韩清颇多,既然他的家人到了,买些礼物走动一下。
二女和韩清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就先告辞了,相约着晚上一同去韩清的宅子吃晚饭。
“这是孙媳妇给太婆见面礼吧?”杨文广嘻嘻哈哈的打趣。
竹娘和戚氏走出门口还未关上门,所以俩人都听到了这句话,竹娘立刻羞得满脸通红,站在门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因为旁边同样站着有些目瞪口呆的戚氏呢。
她想进屋里训斥一番,可是杨文广曾经帮助过自己,而且是杨都部署的儿子,所以她只能尴尬的和戚氏对望了一下,急匆匆的走了。
“别拿我打趣,你看看你!小小年纪已经三个老婆了?吃得消吗?”韩清坐在椅子上晃晃悠悠的说道,他倒是没注意门外的二女。
“我娘给我张罗的!又不是我主动要的!”
“你要是老婆一大堆,我就好奇你怎么照顾的过来?”韩清在前世和产品团队商讨游戏故事的设计时候,查找过杨文广的生平。
翻查史料时候看到杨文广一生有二十多个老婆,这让他十分的好奇,这小子从哪弄得这么多女人?不过这史料让产品团队却是欢呼雀跃,因为游戏可以设计剧情,杨文广杀敌累了回去休息,老婆不让进屋,必须要给众老婆们买饰品或者衣服的才行,通过引导的方式让游戏玩家花钱去购买。
“谁老婆一大堆?我才三个!”
“才三个!”韩清咬了咬嘴唇点着头苦笑道:“嗯嗯!才三个!我这一个都没有呢!”
“刚才那俩我看就行啊!”杨文广指了指门外说道:“那戚氏一看就是很媚的那种,竹娘那可是绝色美人啊!”
“呦呵!小屁孩懂得挺多!”
“咱两一样大!我若是屁孩,你也跑不远!”看到韩清正在拆信,就又拿起了钢弩在屋子里乱射。
“你叔叔的来信!”韩清拆开看了看说道。
“和我叔叔还有联系呢?”
“钢弩做出来就派人给他送过去,他这是回信感谢呢!”
韩清当初和折惟昌谈论过这钢弩之后,答应过要给他看看,由于一直忙乎影剧院的事儿,把这事儿耽搁了,过完年之后派人分了批次给折惟昌送去零件,最后一次让李克去了兴州带上最后的零件才完成组装。这样做是为了保密,毕竟这种霸道武器还属于大宋的机密。
“说起这个我还有些搞不明白的地方,在河北时候我叔叔带着我姑姑过去看我,我私下给姑姑讲起你的时候,她怎么对你那么大的仇恨呢?”
“惹着她了呗!”韩清想起那次耍弄折惟玥就想笑,就因为如此还挨了一鞭子。
“那可是一只雌虎,没人敢惹她。以后见到她要小心!”
下午时候,韩清让人去接了竹娘,并叫上戚氏一同去家里吃饭,老彭早就安排好厨师跟随而行。
老奶奶对竹娘送的衣衫十分的欢喜,拉着竹娘一个劲的问东问西,戚氏看到竹娘买了衣衫,于是自己从铺子里拿了好多的东西一股脑的放在马车运了过来,水壶、毛毯、玻璃灯罩、药面、水粉之类的,姐妹两个很是欢喜。
韩清已经从老奶奶的话语之间以及和姐妹的谈话得到了判断,虽然韩重赟当初是义社十兄弟之一,有从龙之功,可是后来却是家道中落,韩崇训韩崇业兄弟二人虽然都是做官,可是因为后继无人,慢慢的就有些衰落。
现在韩家后继有人了,让老奶奶欣喜无比,况且孙儿现在京师很有名声,不说别的就是那影剧院,整日里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这让老奶奶夜晚里经常欢喜的醒来,一个劲的叩头给菩萨,感谢上苍让她在晚年能找到亲生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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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真宗正在私下里听齐校尉的禀报,刘娥则是坐在远处的案子旁倾听。
身为修仪的刘娥,不像其他妃嫔只知争宠,她才华超群,通晓古今书史,熟知政事,每每襄助官家,官家根本离不开她。每日批阅奏章,刘皇后必侍随在旁。
大中祥符五年正月时候,棣州官员(今山东惠民)言黄河决堤于聂家口,请求迁移州城,以避水患。官家认为州城距黄河决口尚有十几里,不宜轻举迁徙一方民众,乃遣使规划堵塞决口。
不久,黄河又在州东南的李民湾决口,环城数十里的民舍多被损坏,又兴役筑堤暂堵决流。但水流湍急,河势高出民房一丈有余。百姓苦于治河劳役,而水患之忧未解。
齐校尉正在禀报京城里有些官员的牢骚,因为水患未解,所以有些官员不愿意因此受牵连,毕竟是官家下的令堵塞决口,所以黄河在另一处又决口了。
官家听罢沉思片刻就说道:“水患不是立刻就能解之,不如将棣州城迁移吧!”
齐校尉知道这是官家的自言自语,这等牵涉民生的大事岂能是和皇城司商讨的。
“禀官家,还有一事,是关乎那承事郎韩清的。”齐校尉又说道。
“哦?他又弄出什么大戏了?还是搞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官家听到这名字就笑了笑。那《男儿当自强》的大戏让他记忆犹新。
“禀官家,半个月前韩重赟家人来京城,与承事郎韩清相认!”
齐校尉仅仅是简短的回复了一句话,却是让官家大为惊讶,远处的刘娥也是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现在韩清每隔十天就让人给宫里送来大把的钱财,而且每次走的时候都要拿走一些小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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