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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分人我、说是谈非


光是直角锐角钝角等名词就要在公式前说明,因为这些名词是在明末才出现的,现在说出来需要先做一个名词解释才行。

其实勾股定理等还是好说明的,只需把字母换成甲乙丙来描述,其他几何图形面积计算相对于需要用数字说话的公式而言更好描述,比如梯形面积计算就可以描述为:上底与下底之和与梯形之高相乘,得数平分为二。

难就难在有些公式需要用数字来说明的,比如三角形的内角和是一百八十度。字可以写出来,但是角度是怎么回事就没法解释明白了。

如果通过名词解释或者画上一些刻度来强行解释也能勉强通过,但是这里就还要解释为什么三角形内角和是一百八十度而不是二百一十度了?这就需要把两个三角形合上来解释三百六十度怎么来的,还需要解释圆的度数。

韩清起初下了功夫打算把这些都一一作说明,可是写着写着就会发现需要解释的问题实在太多,那吕大栋给弄了繁重的课业,抽出时间写这些数学定律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所以他暂时先隐掉了关于数字方面的公式。

但是就是这些简单公式的书就让越凉公看的痴迷不已,韩清坐在旁边居然能等了一炷香时间。

“韩清,这些学识是从哪里弄来的?”闾丘老头不再看书了,忽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韩清跟前问道:“如实说来,从哪里得到的这些学识?”

看到老头已经完全走火入魔,他想了一下还是不打算把这事儿再推给陈姓道人身上了,反正自己身份已经明了,所以就干脆地说道:“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后来经过经常地研究和练习总结出来,感觉能够算是一点庞杂的学问。”

“这怎么是庞杂的学问,这是最好的学问!难怪你在面试时候能把所有算学的题从容答对,原来你是天赋异禀。好!好!好!”老头由于激动,手脚都开始乱抖了。这是属于老学痴一类的人物,没有去深究韩清怎么会这么复杂的算学。

见此情景韩清急忙把闾丘老头扶回到座位上,然后说道:“其实这只是写了一部分,很多学问还没有写出来,毕竟我课业极为的繁重。”

相对《九经》、《五经》、《开元礼》、《三史》、《三礼》、《三传》这些文字课程而言,韩清觉得算学是最为简单的,毕竟这里面的各种数学题他在前世初中就已经完成了。

比如算学是以《九章》来作为教学基础的,比如关于田地的题目为:有田广十二步,从十四步。问为田几何?十二乘以十四那就是一百六十八呗。又比如问田地有三分之一,五分之二。问合之得几何?那就是十五分之十一呗。

所以对于这些简单地数学题,韩清每每听到师长提问都是能迅速的心算回答出来,让越凉公极为侧目。

现在他把很多的数学定律作了总结,其中很多的学识让越凉公也是看的不甚明了,所以老学究把韩清当成了宝,拉着他坐下来让他把里面一些生涩难懂的定律给讲了出来,并拿出随身携带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结果这么一比划,可就算是捅了猴子窝的感觉,解答问题有如灭了孙行者又出来者行孙,干掉行者孙又冒出个孙者行,很多定律都是需要有些其他数学知识作为支撑,越凉公就让韩清把一些名词解释个明白才让他继续讲定律。

等到吃了晚饭之后韩清找了个借口才算是离开了闾丘老头的家,临走出门外之时,老头儿说道:“明早继续来探讨,咱俩把这里面的学识研究个通透。”

韩清听到这话猛地转身打算推脱,越凉公眼睛一瞪的骂道:“年纪轻轻的在家睡大觉还是讨媳妇?趁着休假多和老夫聊聊天不好吗?”

韩清只好苦着脸告辞而去,老头儿拿着韩清的铅笔试着写写画画之后,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是也能勉强看出来写的是汉字,禁不住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东京城来的这个少年,真是老天给的一个妙人啊,哈哈哈。”

假期一过,学子们在初八清晨就早早地到了学院,韩清坐在学院的馔堂吃着包子和米粥,有点哈欠连天的和朱说探讨放假的问题。睡懒觉睡了半个月,形成习惯之后生物钟更改需要个过程。

“这要是有个搭桥日就好了。”韩清想起法国的放假规律,不由得叹道。

“何谓搭桥日?”朱说问道。

“比如现在这休假,圣诞节加上元日,足有半个月,这今天来学院继续读书,过个七八天赶上上元节,又是放假七天,还不够折腾的,干脆把初八到上元节这几天一并放假了不就得了,这就是搭桥日。”

“想得美!”蔡齐端着稀粥和馒头旁边坐下说道:“老夫子们恨不得一年就给三四天休假就算拉倒,你这还想多加几天?”

“意愿总是美好的。”韩清喝了一口米粥说道:“我这想法代表了大多数学子的意愿。多有几天假,咱还能出去吃吃喝喝呢。”

“你这山匪,就知道想那些美食,广元楼吃霸王餐的事还没找你算账,你这一跑,我们以后还怎么去广元楼?”

“什么乱七八糟的?”韩清听不明白。

“那日广元楼吃完你跑什么?难道不是想躲着会账?害得我们只能跟着逃跑,唉!真是斯文扫地啊!”钱升荣在旁边说道。

“啊?原来你们瞬间不见了踪影原来是因为这个?哈哈哈哈哈。”韩清明白了原因之后大笑不已说道:“我早就提前会账了。”

“当真?”钱升荣将信将疑道。

“嘘!别说了!看那吕大栋来了。”蔡齐止住众人的交谈,指了指馔堂门口说道:“他旁边的丘乙是医科的,这家伙帮着吕大栋出了不少馊主意。”

“山匪,你想好了什么主意没?今天早上已经看到明伦堂正在打扫,估计过两天就要腾出地方开始举办巡学宴了。”

韩清摸摸怀里的东西,笑了笑说道:“有了主意还需要大家配合。”

“怎么个配合?说来听听。”蔡齐来了兴趣趴了过来。

“让那丘乙吃瘪,你只需要如此这般。”韩清对蔡齐耳语一番之后又说道:“到时候演的像一点就行。”

“你鬼点子多,按你说得来,只要能让他们吃瘪,我保证配合天衣无缝。”蔡齐说完之后又问道:“这是对付医科的,还有那吕大栋呢?”

“我还没想好,只能见招拆招了。”韩清摸着怀里的东西若有所思的说道。

他怀里放着的乃是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的是乙醚。

要说这东西怎么来的,还要从他在东京城时候说起。他常去郊外的铺子里找姚师傅和刘大山鼓捣一些小玩意,自从弄出来那带转盘的琉璃桌子台面,姚刘二人承包了广元楼所有桌面的定制。毕竟现在还造不出钢化玻璃,在广元楼使用旋转玻璃台面时候经常地会出现打裂或者炸裂,于是更换这台面就成了姚刘二人的一部分活计。

能从外面捡回来沙子经过加工卖钱,所以二人让孩子们去找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矿石,绝大多数都是韩清能认识的,但是想不出来怎么用,可是看到几块有些泛蓝的石头引起了他的注意。

姚师傅看到韩清捡起这种蓝色石头,就絮絮叨叨的说是府州那边有道人带来的,后来道人缺少盘缠,路过铺子时候看到这里有各种乱七八糟石头,就问了要不要,打算卖个十几文钱充资。

刘大山认不得这到底是啥,道人说这玩意叫做制石浓,姚师傅觉得韩清或许能有用,就讲价给了十文钱买了下来。

韩清看着这玩意,知道这东西是石胆,小的时候看到发小家的打铁铺子弄这玩意制作土硫酸,所以他比较有印象。仔细回忆一下和发小玩耍的时候,看见过发小的父亲的制作手艺,于是他让姚师傅准备好了坩埚来炼制这东西。

这玩意其实就是五水合硫酸铜,炼制过程中收集到那些水蒸气融入到水里即可,只不过说是简单,做起来就复杂了,一大锅花里花哨的糊糊在高温下咕嘟嘟的翻滚,还要不停地搅拌,看着就有些犯憷。

忙了一天时间才算是收集好硫酸,然后找了几块沸石放在打铁炉里烧干里面水分,扔进罐子里帮着硫酸脱水,因为硫酸具有吸水性。反复这么几次操作之后,密闭好瓷罐子,不让硫酸接触空气。

然后就是硫酸和酒精高温下结合,制成了乙醚。

在他小的时候,很多东西供应是急缺的,当地的赤脚医生需要麻醉剂,于是发小一家在打铁的过程中制一些乙醚卖给游医补贴家用。

他弄得蒸馏酒在这个时代没几个人爱喝,本以为能用这个多挣一些钱,结果送到广元楼之后让客人品尝,皆是不再愿意喝这么辛辣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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