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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裴月,你好凶


裴月没回应,她低头去捡凤绮散在地上的果子了。

就这一瞬,她的心突然乱的一塌糊涂。

女人的胸部,是一个很复杂又神圣的地方。

它复杂到,能挑逗男性最原始的欲望,也让女性觉得这是表现自身美丽的部位之一。

它的神圣则是,当女性成为母亲后,那是哺育生命,传递爱的器官。

而爱美是人类的天性,所以哪怕凤绮总是穿黑白配,但她的衣服也有很多独特的设计,并很衬她的气质。

那么,当一个女孩并没逆了天性,在追求美丽的时候,却刻意的弱化了她胸部的存在,便只有一个可能。

那地方有难以言说的痛。

不一会儿。

厨房。

裴月正在洗那些果子,突然侧边伸出一只小手,以她反应不及的速度,扼住了她的脖子。

她的表情并未变化,而是很平静的转头,然后对上了凤绮的视线。

此时凤绮的脸上,流露出了她从未有过的模样。

难过与恐惧。

而这两个词汇,裴月以前觉得,凤绮这样的女孩儿的字典里,是没有的。

裴月咽了咽,语调温柔,“凤绮,为了帮你保守秘密,我可以变成一个永远不能开口说话的死人。”

“但是我觉得,我们是朋友,就是我死,是不是可以比其他人死的稍微痛快点。”

凤绮皱眉,“怎么痛快?”

裴月的眉眼里没有任何对凤绮的惧怕,她直愣愣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为什么裹胸?”

凤绮眸子一怔。

此时裴月的眼神锐利又坚定,她眉心压低,眼尾上飞,那模样与顾倾城严肃的时候如出一辙。

裴月与她对视了片刻后,突然一抿唇,眼眸里转起了泪花花。

“裴月,你好凶。”

裴月:“?”

“和顾倾城一样。”

裴月:“……”

虽是无语,但她马上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一只手臂拥住凤绮,一只手擦了擦她眼尾的湿迹,“我没有凶你呀,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要藏起来……”

“正常的穿文胸多好啊。”说着,她拿起凤绮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你看,我不就这样吗?”

纵然是碰她,凤绮的手都抖了抖。

好似此刻,女人身上的这个器官,比她养的蛇还可怕。

裴月不知怎的,鼻头突然酸了一下。

凤绮一个字都没说,但她的反应,就是让她觉得难受。

而凤绮眼里的泪花更多了,她与裴月又对视片刻,最后将头垂下,低声道:“跟我来。”

几分钟后。

凤绮的房间内,窗帘拉的严实,仅亮着一盏小灯。

凤绮在裴月面前,死死咬着嘴唇,把上衣脱了下来。

而她的胸上,缠着硅胶所做的抹胸,包裹了她的胸部。

只是看到这里,裴月已经觉得有点震撼了。

接着,凤绮从右边腋下找到打开的地方,然后把这奇怪的抹胸摘了下来。

然后……

裴月的瞳孔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好可怕。

她心里下意识的响起这样的声音,可喉咙与舌头却木了,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凤绮的size不小,而且还很好看。

但是这么好看的地方,却纹着黑色的,令人不适很抽象、可怕的图案。

良久,裴月才发出声音:“怎么会……”

凤绮又把抹胸穿上,“小时候,一个凤家女人对我干的。”

她说的轻描淡写。

但就这一句,却让裴月觉得头疼欲裂,她不敢去想这句话背后的场面。

裴月的眸子湿了,“能洗掉吗?”

“不知道。”凤绮继续把上衣也穿上,“这个地方我藏了很久了,已经习惯了。”

“再说,也没有男人会喜欢我,这地方对我来说,是最无用的肉。”

裴月脱口就道:“怎么会没有人喜欢你!”

凤绮笑了,眼眸里虽还有泪,却笑的如常那般张狂、睥睨,“这世上,有几个男人敢喜欢Phoenix集团的掌舵者呢。”

“有几个配呢。”

凤家,如果有些人是陌生的。

那Phoenix,一定不陌生。

在这颗蓝色星球的各个大陆板块上的最大的博物馆,都是Phoenix集团建立的。

的确没几个人能配的上凤绮,毕竟与她同等地位的人里,年轻人真的是凤毛麟角,多的还是长辈那一代

此刻。

再看凤绮身上那套普通年轻姑娘不会轻易穿的妈妈风夏装,裴月或许能明白,为什么凤绮喜欢这些了。

特别特别高的地方,一定特别的孤独吧。

“男人不配,那朋友呢?”裴月突然说,“虽然你是帝都人,你应该很久没回来过吧,你知道吗,咱北方的搓澡可舒服了……”

“好了裴月。”凤绮打断了她,“看在你和顾倾城很像的份上,你可以活着帮我保守秘密。”

“好。”

裴月没有多坚持。

人的眼睛算是对世界适应最强的了,但在黑暗里呆久了,也不能马上面对阳光。

那人心想要走出阴霾,更需要循序渐进。

裴月去收拾行李了。

很快,楼下便传来了凤绮和苑淑罗嫂的笑声。

有个开明的长辈,心里也会或多或少温暖很多。

苑淑何等精明的人,岂能看不出她们面容上的端倪,但老人从没有一次,去好奇过她们的私事,总是那么积极的让生活充满着笑声与朝气。

能做到这样的人,都不容易。

因人啊,总是在知道苦有多苦的时候,才能想起各种各样的甜。

……

裴月把一切都准备好,正在梳妆台前戴帽子时,突然从镜中看到席砚琛进来了。

他与之前又有些不同了。

穿了一身的白,宽松的长袖T,和同套的宽松长裤,脸上还戴了一只白口罩。

这样的穿搭让他身上看不到一丝的欲,就像一棵耸立在雪山之巅的青松。

裴月的心重重跳了跳。

当年席砚琛做老师的时候,有一年秋季,他一直是这样的打扮,也戴着口罩。

恍惚间,就像曾经的他走到了现在的她面前。

裴月猛不丁的害羞了,连忙站起了身,语调也生怯起来:“您来了?”

“嗯。”

席砚琛应着,然后走到了她面前。

在裴月又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男人突然从她身侧把她抱在了怀里,并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裴月一惊,男人的凤眸又弯起,同时伸手拉下口罩。

不等裴月看清他唇角的伤,他薄凉的唇就压了下来。

瞬秒间,裴月的身子便软的一塌糊涂。

他这种形象来和她亲热,就是神祇被她拉下了凡间,怎能招架得住。

而且他这次吻的,也比以前要更辗转。

是法式。

还是湿吻。

吻里,他的手也没闲着,他把她的手一翻,分开了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紧紧地相扣着。

裴月的心几乎要跳爆了。

突然裴月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晚。

那晚赛程的后半段,她有点吃不消了,他便也这般与她十指相扣。

他菲薄好看的唇,把她安慰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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