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翔自然不可能拒绝。
这男人人狠话不多,又是太太身边的红人,正得宠着。
能帮他做事,大家都是求之不得的。
“哎,安哥,您就放心吧,我现在就去,一准儿给您送到!”
目送着阿翔一路小跑前往停车的地方,他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转身上了二楼。
房间里,女人已经换上了真丝睡裙,举着杯红酒,轻抿着。
见到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年轻的汉子压下满心的厌恶,听话地躺下。
温云虹翻身坐在了对方紧窄的腰上,撩起薄薄的T恤下摆,做了昂贵美甲的指尖,在腹肌上流连忘返。
“年轻真好,这一看就是实打实的肌肉,不是那些蛋白/粉堆砌起来的假货。”
“夫人……”
“叫我云虹。”
“……云虹。”
“真乖,一直忘了问你,今年多大啦?”
“22岁。”
“这么小,比我儿子还小几岁呢。”温云虹掩着唇,笑了起来。
安哥沉默着,他从不会说那种夸赞年轻的奉承话。
而吃腻了大鱼大肉的邹家二太太,突然就好上了这一口。
关键是,不会说,却特别能干。
实力派,深得她的心意。
温云虹将红酒倒在自己身上,媚眼如丝:“小安,快来打开你的礼物吧。”
汉子一声不吭,将人扑倒。
周末晚八点,照例是邹家的家庭宴会。
在这一天,只要是邹家人,除非身在国外,或者有其他重要的事,否则都要出席。
这么多年以来,局面几乎没变过。
几房明里暗里相斗,旁支看热闹等站队。
可等到现在,邹家的下一代家主,仍然没有等到。
而那位老早就被以为要清闲度日的人,依然稳坐高台。
邹应明拄着拐杖,慢慢走到二楼的平台上,俯瞰着楼下的男男女女。
不知谁说了句老爷子出来了,霎时间,坐着的,赶紧站了起来,手里有食物的,立刻放下。
所有人高举酒杯,微微躬身,恭敬致意。
邹应明也笑了起来,一一点头,一副亲切慈爱的模样。
但他心里面清楚,下面这些人里面,至少有五成,无时无刻不在盼着自己去死。
剩下的那四成半,则是在考虑,要如何帮助前面那五成,弄死自己。
真正打心眼里视他为长辈的,恐怕也就只有几个旁支手里抱着的奶娃娃了。
邹应明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温云虹身上。
他那个不成器的二儿子,又没有来了,这次也不知道找的什么借口。
或许,连借口都懒得找了。
而他的妻子,倒是非常殷勤,今天穿了一身正红色的长礼服,头上和手上,都戴着祖母绿的珠宝佩饰,十分地惹眼。
自从叫了几次家庭医生,对外宣称身体快不行了,不少人蠢蠢欲动。
其中,以温云虹最为野心勃勃。
明面上孝顺,私底下小动作不停。
但这女人非常精明,几乎不留把柄,让他想做点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幸好,终于有突破口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推着辆轮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大家先是愣住,窃窃私语着谁这么胆大,连邹家家宴也敢闯。
随后不知谁说了句什么,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最先变脸的,自然是近期打过交道的几位。
其实邹远良第一眼看到的,是轮椅上的人。
裹着厚厚的衣服,脸色白得跟纸一样,还泛着黄。
乍一看不认识,但仔细瞧那五官,又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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