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天,她可算看到他发病的样子了。
竟然还伴随着失忆?
阮歆尘搭上他的手腕,发现他的脉搏跳得好快。
不对……怎么一会儿又变得沉弱?
他不光焦躁,还很恐惧。
这到底是怎么了?
再一看他,就看到他正满面惊恐的看着自己。
阮歆尘忙抱着他安慰,“别怕,别怕,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阮歆尘就这么抱着,一直不停的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怀中的人没什么动静了。
他好像是睡着了。
阮歆尘轻轻给他放下来。
幸好现在是夏天,让他躺在地上睡一会儿也没什么,不然她一个人没办法给他弄到床上去,也挺麻烦的。
阮歆尘就盘腿坐在地上,侧头看着他睡着的样子都紧皱着眉,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就这么守着,很快到了晚饭时间,彩玉过来。
她正要说话,阮歆尘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彩玉看到世子竟然在地上睡觉,这可真是……
阮歆尘扶着墙壁站起来,感觉腿好麻。
到了外边她才问:“怎么了?”
彩玉小声说:“晚饭时间到了,您看什么时候吃?”
阮歆尘侧头看了看屋内的人,道:“不吃了,你吃吧。”
“啊?这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没事,一顿不吃饿不死,去吧。”
她回身进了屋内,再把门给关了。
阮歆尘直接靠着墙壁就睡觉了。
直到半夜,楚玄澈苏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睡在地上,而阮歆尘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睡在她身旁。
他起身后,直接把她抱起来,一路回到他们的寝室,把她放到床上。
她睡得可真沉,这样也没醒。
楚玄澈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随即楚玄澈又满面惊恐,用力的嘴角按回去。
要他一松手,脸上的表情又不自然起来,似乎是在嘲讽他。
他惊恐不已,不敢让阮歆尘发现,急忙跑到外面。
在院子里,一口风水缸前,捧起水就往脸上浇。
连续浇了好几次后,他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今晚月明星稀,把院子都照得犹如白昼。
水缸里的月影中,也倒映出了他模糊的身影。
然后,他惊恐的发现那个倒影笑了,在嘲讽他。
楚玄澈大惊失色,重重的按在水缸边缘上。
“你闭嘴。”
可是那倒影的笑容更浓,似乎在嘲讽拿他全然没有办法。
楚玄澈恼怒道:“闭嘴,我叫你闭嘴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无声的嘲讽让他狂怒不止,手用力的拍在水缸上。
然后,巨大的风水缸砰的一声炸裂,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响。
阮歆尘被惊醒了,顾不得想自己怎么会在床上,就穿上鞋子跑出来。
彩玉也被吓醒了,赶紧换来衣服鞋子穿上。
两人先后从屋里出来。
“世子。”阮歆尘急忙向他跑来。
她看到他无措的站在泼水的水缸前,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尽力的安抚他。
楚玄澈愣愣的看着她,然后突然将她扣进怀里,凶狠的亲吻她。
刚跑出来的彩玉:“……”
一看他俩这样,她又默默的退了回去。
好一会儿,他喘着粗气松开她,他也逐渐平静下来。
这一次阮歆尘没有追问,她想,他想说的时候总会说。
免得逼得太紧,又不对劲儿了。
两人就这么手牵着手的躺在床上躺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照进屋里,阮歆尘才醒过来。
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
她打了个哈欠,起身,梳洗,就像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梳洗过后,她在隔壁书房看到了他。
阮歆尘微笑的道:“早啊。”
楚玄澈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勾了下嘴角。
阮歆尘发现他今儿心情不错,因为昨晚的异常算是过去了。
“在写什么?”
“经书。”
好么,他又在抄经书。
“那一会儿还念么?”
“嗯。”
“我去给你弄些檀香来吧,檀香可以帮助你稳定心神。”
说完她就去了药房里,从箱笼里找出檀香来。
拿了火折子点燃,然后端到书房里。
檀香的气味儿,可以让人平心静气,或许对他有所帮助。
不一会儿彩玉跑过来,手里握着一封信,“世子,这是管家说给您的。”
“嗯,放着吧。”
“是。”
楚玄澈拿起看了看,微微挑眉,“清河来的信。”
嗯?
正在磨墨的阮歆尘停下来,跟他一起看。
“还真是清河来的,五舅说要过来。”
“嗯,信到这里了,按照这上面的时间……他应该就这两天就到京城了。”
阮歆尘:“……”既然人都快到了,那还送什么信?
“他说会直接来我们这边。”
“嗯。”
从未见过的舅舅会过来,她一时间有些无措。
而且,他来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说这两天,结果第二天上午就到了。
这时楚玄澈还在念经,彩玉说有客人到,请他们到前厅去。
二人这才跟着过去。
看到屋里那莫约二十五六的年轻男子,阮歆尘直接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崔芸崔茗姐妹长得相似,这五舅也一样,与她们的模样很像。
恭王见他们来,便笑道:“歆尘,快来看看,谁来了。”
这……
她和五舅都没见过,要是热情的来场亲人相见泪汪汪的戏,会不会太假?
崔钰笑盈盈的看着阮歆尘。
阮歆尘硬着头皮上去,“五舅,我是阮歆尘。”
崔钰笑得更深,“和二姐长得真像。”
还是恭王妃反应得快,“歆尘与五先生还没见过吧?”
崔钰直接接话,“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我二姐的女儿。”
恭王妃笑道:“你们这一看就是甥舅。”
恭王也笑着说:“五先生,你难得从清河来一次京城,可得多待些时日,让我们好好尽地主之谊。”
“是会待上一段时间,怕是要打扰了。”
“五先生客气了,不打扰。”
崔家虽说多少人都没有人在朝中为官了,但大家族的底蕴在。
只要时政需要,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能送出有能力的人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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