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春华选择不退婚,方家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若真的婚礼办不成,方家可就……可就彻底没脸了!
虽然说现在也是没脸,但婚礼能办,大姑娘不退婚了,这脸面到底还是捡回来了一点点。
方县令知道了也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等方氏等人走了之后,梁氏还纳闷儿:“给我和小山都送了不少礼物,怎么给你的只有一个小盒子?”
“那些东西我和小山其实不缺,都添到你的嫁妆里去吧。”
舒春华看着手里的盒子,轻笑着摇头:“娘,最小的,才是最珍贵的!”
她打开锦盒,露出躺在里面的钥匙,笑容就越发灿烂了。
梁氏见是一把钥匙,便问:“难道是一套宅子,可也没见房契啊!”
舒春华:“娘,这应该是方家库房的钥匙,我想,应该是我婆婆私库的钥匙!”
梁氏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我滴个老天爷啊,这怎么使得!”
未来亲家母这个手笔,也太大了点儿吧!
她内心难安啊!
舒春华拍了拍梁氏的胳膊:“娘,您安心,这钥匙我拿得心安理得!”
她要救的,可是方家满门!
而且这一次,她的谋划可是直接将方家的几个毒瘤踢出了方家宗族,可是帮周氏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梁氏狐疑。
舒春华笑了笑没有解释太多。
梁氏就抚着胸口坐了下来,既然闺女说不亏行,那应该是方家捡了大便宜。
安心了!
她又看了一眼闺女,心中泛起酸涩,实在是父母无法给她庇护,以至于她……瞅瞅这都受的什么委屈!
还得自己一个人硬扛着!
梁氏没当着舒春华哭。
而是去找舒满仓,在他面前掉眼泪。
舒满仓急忙去哄她,但不得其法,在梁氏越掉越多的眼泪中手足无措起来。
梁氏的泪眼怨恨地盯着他:“都是你没出息,使得咱们闺女受再大的委屈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方家那些可恶的亲戚都打起了兼祧的主意……”
闻言,愧疚得不能自已的舒满仓真是半息都不敢耽搁,上茅房都带着书,恨不能头悬梁锥刺股!
“我……我想请个先生!”夜里,两口子躺在被窝里,舒满仓就提起这事儿来。
“我去学堂,不知道有没有人收我!”
他的年纪太大了,跟一群小萝卜头坐一起念书,倒不是怕被人笑话,就是夫子教授的节奏肯定是按照小孩儿的节奏来的,跟他不一样。
舒满仓现在的情况是,比小孩儿快,但是跟他这么大年纪的,或者是二十来岁的学生比起来都要慢很多,擅长的方向也是不一样的。
梁氏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好!”
“明日我就找人去问问!”
“咱们家现在也请得起先生!”
“请两年的先生,看你能不能考上秀才,然后去考府学!”
梁氏的目标很高!
舒满仓张了张嘴,到底没敢说什么。
要是府学考不起,他就只有自挂东南枝以谢罪了!
舒满仓起身:“你先睡,我去书房睡!”
再学半个时辰吧!
夜色茫茫,方永璋贼眉鼠眼地从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出来。
他前脚出来,后脚就有人进去给老鸨一大笔钱,打听衙内来小倌儿馆做什么。
老鸨子看着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我可得罪不起县令大人!”
给钱的人连忙保证,绝对不宣扬出去。
老鸨子才道:“他包了清风一个月!”
然后给了那人一个你懂的眼神:“清风啊,是在上头的那种!”
来人:!!!!!!
他匆忙离开,回到穆家别院跟穆砚舟如此这般地禀报了一番。
“那方衙内没想到竟然是个兔儿爷!”
“听说清风是头牌,他包养了一个月,可以说是一掷千金!”
穆砚舟轻蔑地笑了:“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他可是天阉!”
便是让他在上头他也不行啊!
舒春华再度让他意外。
方家那般羞辱她,她居然不退亲,听下人来报,周氏等人出了舒家的大门,都是笑着的!
去打听一下,说是舒家不退亲了!
是惧怕方家的权势么?
方家算个屁!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穆家能轻松碾死他们!
“继续盯着,明日他若继续去,就找人给舒大姑娘递消息!”
若舒春华这都能忍……
不可能!
自己的丈夫可以不行,但绝对不能是兔儿爷!
穆砚舟以己度人,觉得舒春华骨头这么硬的人,应该是受不住这种侮辱的!
舒春华收到纸条的时候,笑着将纸条点燃,烧成了灰烬。
清风。
她要不要理会呢?
若是不理会,穆砚舟会怎么样?
传得人尽皆知?
方家怕丢脸吗?
答案是不怕的,方家现在已经处于破罐子破摔的地步,脸面早就丢完了!
想到这里,舒春华就决定不管了。
还有几日就要成亲了,她才没工夫去管这些破事儿呢!
至于方永璋会不会背叛她去外头乱搞,她认为是不会的!
至少现在的方永璋不会也不敢,除非他想当一辈子的天阉!
云大夫可还是有医嘱的!
京城。
庄长际眉飞色舞地从宫里回来,贵妃娘娘吃了冯管事从清江县带来的鱼,总算是有了笑脸。
陛下宣他入宫,重重地赏了他。
夸他事情办得好!
万寿节的时候他献上特矿,陛下一喜之下就让他升了一级,现在因为他妹妹给了皇帝笑脸,皇帝一高兴,又升他的官儿。
他从四品直接升到三品,还是实权部门户部。
升户部右侍郎!
到家后,他先是跟家里的老夫人禀报了这个好消息。
然后将办这事儿的冯管事喊来书房,先是奖了他,然后笑问:“方远堂这个人你怎么看?”
若这个人可用,倒是可以提拔一下。
毕竟他这般知情识趣!
冯管事道:“是个老实人,就是胆儿太小了点儿,有点儿风吹草动就怕得不行。
干小事儿可以,干大事儿不行!”
他的评价很中肯,主子问话,他要照实说啊!
庄长际闻言脸上的兴味就淡了点儿,他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喔,你具体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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