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嚣张,还不是因为有皇上给她撑腰,若没有皇上,她算什么东西!”
“你先想想你自己是什么东西。”
慕炀一怔,抬头看向缓缓踏步进门的父王,愣住了。
“你们都下去吧。”
涂衣不敢停留,行礼后,跟着房中伺候的下人,一块退了出去。
“父王,张妙音一事我可以不管,可廷尉府那么多宗卷,都被慕绾绾拿走了,万一她在上面动点手脚,那我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炀儿,本王上次问你,你到底跟兵部丢失三千甲胄兵器有没有关系,你说跟你没关系。”摄政王从怀中掏出一本折子直接扔到儿子眼皮下,“那这上面是什么?”
慕炀一怔,快速翻开折子,只是看了几行,面色煞白地否认:“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这是谁上的折子,我要跟他理论。”
“当朝首辅,沈莫君的折子。”
“沈、莫君?”慕炀一怔,眼中满是诧异:“他不是离开京城好多年了吗?怎么会?”
“他已经回来了,皇上还复了他的官职,他连皇上都不会放在眼里,你区区一个郡王他无需惧怕。”摄政王看着眼神躲闪的儿子,心里的火越烧越旺,“本王上次就问过你,此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你一口咬定没有,现在好了,有兵部等人的口供,就算最后此事跟你没关系,皇上对本王的印象也会大大折扣。”
“父王,这上面都是假的,一定是慕绾绾,一定是她买通兵部的人,想要置于我死地。”慕炀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父王,你一定要信我。”
“你的话,本王已经不信了。”
面对百般狡辩的儿子,摄政王彻底心寒了:“本王已经准备好马车,你带着你的下属,去你母亲老家住个一年半载,等本王安顿好一切,再派人接你回来。”
“父王,我若现在走,那不证实我跟此事是有关系的吗?”
“你现在不走,等你想走之时,就来不及了!”摄政王黑眸一下子就赤红了,呼吸也粗重起来,“再怎么样,你也是本王的儿子,本王不会见死不救的。”
望着父王面上的愠怒,慕炀摇头冷笑:“父王,您到底是怕我出事,还是怕我毁了您多年以来的谋划?”
看着一脸嘲意,都不知道感激自己的儿子,摄政王不想再跟他废话:“你想死,本王不拦着,但想想你妹妹,若你出点什么事情,你让她怎么活,现在走还来得及,再过几日,想走也走不了。”
慕炀留在这个家中,唯一的理由,就是自己的妹妹慕烟。
母亲过世早,父亲又长期不在家。
慕烟几乎是慕炀一手拉扯大的,虽然两人仅仅差了两岁,但慕炀更像是慕烟的父亲。
他把一切温柔都给了妹妹。
自己有什么意外不要紧,但他不能让妹妹伤心难过。
“如果我走了,您能把此事扭转吗?”
“本王既然让你走,那一定是有万全之策。”摄政王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炀儿,趁着养伤的功夫,好好想想自己做的事情,到底对不对。”
慕炀没有应答,只是把头低了下来。
次日。
摄政王府便传出消息,郡王殿下伤势突然恶化,已经被摄政王送回老家照料。
宫里宫外,都知道,慕炀挨板子,是什么原因。
一时间,舆论涌向慕绾绾。
而早已习惯被流言蜚语包围的慕绾绾,正在凤鸾宫的书房,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笑呵呵的沈莫君。
真的很想,拿起砚台,往他身上砸去:“现在好了,慕炀跑了,他一回老家,还怎么让他认罪!”
沈莫君右手一抬,将砚台牢牢抓住:“长公主,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要对付的人,是你四皇叔,慕炀算什么,再说了,他离了京城再想回来就难咯。”
慕绾绾一怔,对上沈莫君狡黠的目光,突然意识到:“你要做的是,是让慕炀跟四皇叔分开,如此一来,四皇叔就失去一个帮手?”
“其实,摄政王对他这个儿子,一直有很重的防备心,但他们是亲父子,说不定他们表面不和是演给大家看的,但慕炀离开京城就不一样了,万一他脑子犯糊涂,做出什么错事来,你觉得皇上还会看在摄政王的面上,网开一面吗?”
慕绾绾蹙眉:“从放榜日到我接管教坊司,再到廷尉府与慕炀对峙,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父皇掌控之中,而我就成了那个触发事件的人?”
“长公主,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你觉得底下那些人,做了什么事情,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沈莫君喝了一口茶,砸了砸嘴道:“当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被皇上这般重用,那天在商议完解救太子殿下后,皇上亲口叮嘱我们,要我们好好听您的吩咐。若是您有什么不懂的,要我们多多提醒,我都有一种,皇上再把您培养成他接班人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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