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喝完喜酒,又看了两场热闹的宾客,陆陆续续离开了老谢府。
所有人都知道,但凡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一点,性命不保。
柳翠香一走。
谢州心里多少舒坦点,但一想到玉苗的媳妇,是罪臣之女。
他心里就堵得慌。
木已成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跟谢玉花说完话的谢玉芝低着头,就在她准备快速走出院子的时候。
谢州喊住了她。
谢玉芝一愣,身躯僵硬地扭头,轻轻喊了一声:“爹。”
“谢玉芝,怎么,你回来了,还要走?”
谢玉芝低头,不说话。
“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在谢府多多留心,现在好了,你满意了?”谢州完全不管女儿越来越低下的头,还在发泄自己对她的不满,“早知道就不应该带你来京城,还不如留你一人看家呢。”
爹的每一句,都如同尖利的刀子,将谢玉芝的心,扎的鲜血淋漓。
“爹,我跟大哥二哥同样是您的孩子,为什么大哥二哥您就当成宝?在家的时候,一点家务事都不让他们干,怎么到我身上,我就好像不是您亲生,一定要任劳任怨?”这些话埋在谢玉芝心里很久了,今天她终于有勇气问了出来。
“你能跟你大哥二哥比吗?他们是男人,能为老谢家开枝散叶,你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谁,就是个赔钱货。”
“赔钱货?”
谢玉芝惊呆了,珍珠一般的眼泪,顺着眼角不听话地往下掉:“爹,您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我说的有错吗?”谢州丝毫不觉得自己话有任何问题,见女儿哭,还觉得很心烦,“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有什么可哭的?你以为在谢府过了几天好日子,他们就把你当人看了?谢玉芝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就算他们对你好,也是看在我的面上。对了,你二哥今天情绪不好,等下你就不要回去了,好好陪陪你二哥。”
“我不要,二哥已经娶了媳妇,为什么还要我一个做妹妹陪?”谢玉芝摇头拒绝,抬手将面上的泪水擦的干干净净,她就不应该对爹抱有希望,做的好,就是应该做的,做的不好,就是自己的错,“我要回谢府了,爹您多多保重。”
“谢玉芝,你敢踏出这个院子,我打断你的腿。”
谢州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女儿,会这般忤逆自己。
“就算您把我手脚都折断,我也要爬出去!”
谢州听到这话,气得转身就寻找工具。
看到墙角处,放着一根木棍。
他快步上去,拿起来就往女儿身上打下去。
谢玉芝在棍子挥到自己身上之时,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我爹要打死我了。”
外头听到声响的裴笙。
一个轻功,飞到院中。
就看到谢玉芝在前面跑,她爹举着长长的棍子,在身后追。
“谢玉芝,你站住,我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气头上的谢州并未瞧见裴笙,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女儿服软听话。
“玉芝。”
眼看着谢州的棍子要打在谢玉芝后背上了,裴笙眼珠一转,伸手一拉将谢玉芝护在怀中。
自己的后背,却被木棍重重一击。
裴笙闷哼一声,立马单膝跪地,眉关紧锁,显得很痛苦。
“裴笙,你没事吧?你怎么样?”谢玉芝没想到裴笙底子这么差,着急地抱着他,“裴笙,你回答我呀?”
裴笙睁开一条眼缝,看到谢玉芝慌乱的面容,顺势倒在她肩头,声音透着一丝痛楚:“我后背有旧伤,怕是被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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