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黎作为县尉,是可以查阅账房账目的,但他见过的账本,支出多,收入少。
如今听到刘班头说,他随便就能从账房支走三百两银子。
难不成,账房内的账本,有阴阳两册?
想到这里,虞黎后背惊出一身冷汗,面上却保持镇定:“那刘班头大概在什么时候支取的银子,最好是具体日子,这样我就能找到当日县衙进购了什么东西。”
“我想想啊。”刘班头抓了抓头发,低头深思一下后回道,“想起了,是十月初七。”
“十月初七,确定吗?”
“对,我没记错,就是十月初七。因为赌坊给我十天期限,我刚好赶在最后一天把账给还了。”
看到给到自己肯定答复的刘班头,虞黎认真思考起来,十月初七进购什么东西。
三分钟后。
他想到了:“十月初七那天,举行一次“烧尾宴”花了不少银子。”
“对啊,我怎么把此事给忘了,举行烧尾宴本来就不需要详细的清单,只要大人稍微过一下目就行。”刘班头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同时还意味深长地打量虞黎,“虞县尉,平时看你沉默寡言,没想到你这脑子转的倒挺快。那这事我是不是可以放心地交给你办?”
“刘班头,本来就是我有求于你,你信任我才愿意让我做此事,说来说去咱们就是互帮互助。”虞黎笑,没想到来给刘班头下药粉,收获还不小。
“虞县尉真不愧是读书人,就是会说话。”刘班头冲他竖起大拇指,“您呀,以后只要在苗县令面前,拿出现在与我说话的架势,苗县令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真的吗?”虞黎装出一副不相信又不自信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见到大大,他话都没说呢,我这心里就开始紧张了。”
“那就是你自己多想了,大人这人呀,只要你给他办好事,不出错,口风紧,他呀是不会无缘无故找你麻烦的。”刘班头拍了拍虞黎的肩头,再次喝了一口酒道,“不然你以为许县尉回家养病了,大人会愿意把他手中的活全都交给你办,说明你平时在县衙一言一行,大人还是看在有眼底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如果真如刘班头所说,自己平时一言一行,苗县令都在关注自己。
那往后,要更小心谨慎一些才是。
“时候不早了……”虞黎站起来冲刘班头拱手,“那我就先回去了,刘班头的话我也记下了。”
“行。”刘班头打了个酒嗝,“那我就不送你了。”
“刘班头,留步。”
看着刘班头醉醺醺的模样,虞黎暗中祈祷,药粉能快点起效。
次日一大早。
任县丞不顾还在睡觉的苗县令,就急吼吼地冲到他卧房中,将他摇醒:“大人、快醒醒,有您的信!”
“任宗启,你是不是有病,一封信也让你大早上就来吵我睡觉。”苗县令不光不起来,反而翻了个身继续睡,“别烦我,等我睡醒了再说。”
“大人,是陆家下任家主,也是新任礼部尚书陆乘风给您的信!”
这句话。
瞬间让苗县令瞌睡全无一跃而起,满脸震惊地看着将信塞在自己手中的仁县丞:“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跟陆尚书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关系,他怎么可能给我写信?”
“我也不知道,您还是打开看看吧。”
“对,打开看看。”处事不惊的苗县令,在面对陆乘风写给自己的信,手抖了。
当两人挤在一起,看完信上的内容。
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咯噔一下。
完了!
“来人啊,伺候大人更衣,快啊!”
县衙最偏远的小院。
坐在房中的虞黎听到外头响起的脚步声,唇边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而后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下官见过苗县令,见过任县丞。”
“虞县尉,不必多礼。”现在的虞黎在苗县令眼中就是一块香饽饽,“虞县尉,你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跟当今尚大人还有交情。”
“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
“陆尚书,给我写信了,信上说了你们怎么相识的,还让我好好关照你呢,说将来有机会要亲自过来看望你呢。”苗县令伸长脖子往虞黎身后的桌子瞧,“陆尚书还给你送了东西来?”
“是啊,其实这个事情下官也很懵,完全不知道当初跟自己有一面之缘的,会是未来的礼部尚书。”虞黎迎着苗县令进了门,打开桌上的木盒,“陆尚书给下官送了一套文房四宝,作为生辰之礼。”
“哎呀,如果我看的没错,这套文房四宝可产自陆家。”任县丞走上来,仔细看了起来,“听着这套文房四宝,只有陆氏嫡亲才能拥有,若不是陆尚书把自己文房四宝赠予虞县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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