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暴怒。
半个时辰后。
刘班头跪在书房的地上,看着不停在自己面前踱步的苗县令,吓得大气不敢喘。
“刘勇,你今天最好能说出一个令我满意的答案,不然我亲自了结你!”面带怒气的苗县令,越想越想不通,死牢那个地方,一个被打到不能行走的死刑犯,是怎么逃出生天的。
“苗县令,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看着呵斥自己的苗县令,刘班头舔了下干燥的嘴,想到这几日为了寻找家人而焦头烂额,虞县尉还在如意堂养伤,若自己说错半句,苗县令肯定会怪罪自己的。
那就……
“大人,其实县衙有奸细。”
“什么?”苗县令都听糊涂了。
“是这样的,大人大年初一之时……”刘班头把事情发展过程说给苗县令,隐去一点自己跟虞县尉的分析,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奸细身上,“若不是虞县尉发现及时,带着小的及时追出去,那衙门内有奸细一事,根本就发现不了。虞县尉为了救小的,自己身负重伤,现在人还在躺在如意堂呢,还有小的家人,至今下落不明。”
苗县令听的大为震惊,县衙上下都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怎么可能会有奸细:“任县丞,你现在就去如意堂看看虞县尉伤的怎么样,还有派一些人手寻找刘班头的家人。”
这么做,是想看看刘班头到底没有在撒谎。
任县丞一走,刘班头往前挪了几步,语气急切:“大人,刚刚任县丞在,小的不好说,您应该知道,先前抓那三人是许县尉的意思,那天虞县尉在整理就卷宗之时,发现许县尉整理之时出错过很多次,您忙碌之时,一般都由任县丞代劳。”
“刘勇,你胡说八道什么?”苗县令瞬间暴怒,“我跟宗启那是多少年的兄弟了,他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吗?”
“您不信的话,小的现在就可以把卷宗拿来给您看,还有一事……先前任县丞在账面上支走三百两银子,正好被小的看见,他还威胁小的来着。”刘班头之所以敢这般挑拨两人的关系,也是早就看出两人的关系出现了裂缝,而且苗县令刚成为县令之时,自己就跟着他了,几次为他出生入死,所以自己的话,苗县令会信的。
“三百两,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年前吧,而且任县丞明明知道,小的是您的奴才,还动不动就差遣小的做事,他是您的兄弟,小的也不敢忤逆他,所以好几次都耽误您交代小的事情。”刘班头吸了鼻子,将委屈与纠结表现的恰到好处。
“你刚刚说,县衙内有奸细,今天都大年初六了,你这几天查的怎么样?”
虞黎先前那话,就是为了洗清自己嫌疑而说的。
但还在养伤的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县衙真有奸细。
“有。小的还真找到几个,而且跟许县尉有关。”
“当真?”苗县令眯眼,胸膛内的怒火,呼之欲出。
“不光如此,小的还打听到,许县尉一直跟刘铁群保持联系来着,先前药商会不是新来一位神秘的副会长,小的经过多方打听,能确定此人就是许县尉,您当初看出他心术不正,便让他回家养病,其实刚好顺了他的意,小的已经把疑似奸细的人,统统关押起来,听候您的发落。”
“该死的许县尉,怎么处处与我作对。”苗县令气得拿起桌上的茶杯就重重砸在地上,“我给他还不够多吗?”
“大人,人心总是贪的。”
“好了,此事我知道了,交给你一个任务。”
“大人,请吩咐。”
“去查查,任县丞跟许县尉私下可有联系,还有任县丞跟刘家来往是否密切。这联件事情尽管查。”
“是。”
刘班头领命后,就快速而出。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苗县令眼中闪烁着幽暗的光。
等米价一事后,自己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县令,所以他要把过去的一切全都斩断。
该杀的杀,该烧的烧。
小院。
慕瑾溟睁开千斤重的眼皮,看向头顶上简易的房梁,视线慢慢落下,落到靠在床边,正在酣睡的楚似娇。
不是梦。
自己真的从那个暗无天日的死牢内,出来了。
睡梦中的楚似娇听到一声叹息,她飞快睁开眼时,刚好对上慕瑾溟幽深的眼眸。
刹那间,时间停住了,两人互相凝望,沉默。
直到楚似娇猛地回神,一下子握上慕瑾溟的手,喜极而泣:“殿下,您醒了,您终于醒了。”
“我躺了多久?”
“已经三四天了,您一直高烧不退,昨日还在烧呢,长姐说如果您再烧下去,会把脑子给烧坏的。”慕瑾溟昏睡几天内,楚似娇的内心前所未有的煎熬着,她怕他永远都醒不来,“殿下,您等着,我去找喊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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