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宴抬头，先是看了一眼慕瑾溟，而后才看向慕绾绾：“张天师信徒遍布天下，耳目又多，收集他罪证的同时咱们要搞清他来京城的目的。”
“不错，京城是天子脚下，三弟又跟他在一起，孤绝对不相信张天师只不过是来京城宣教他的理念而已。”慕瑾溟两眼危险地眯起来，周身被戾气笼罩着，“这些年孤对弟弟们一直是关照有佳，即便知道有几个弟弟不是那么待见孤，孤也从未放在心上，可现在……”
“你的随和不计较，就成了他们嘲笑你懦弱进攻你的理由。”慕绾绾一针见血地指出来，“好了，张天师一事有无宴跟沈首辅去查，瑾安现在在你手底下做事，若被他看出破绽，难免会闹到父皇那儿，一旦走漏了风声，咱们就抓不住狡猾的张天师了。再有血影身亡一案，有查到新线索吗？”
慕瑾溟斟酌一下道：“的确有，而且有几条线索都指向了四皇叔。”
“四皇叔？”慕绾绾脑海里浮现出模糊的人像来，“他一个手握大半兵权的摄政王，没事杀一个暗卫营的统领做什么？他很闲吗？”
“皇长姐，你可能不记得了，当年没成立暗卫营之时，血影就是父皇最信任的手下，后来暗卫营成立，父皇直接让血影当了统领，暗卫营那些暗卫也都是听命于血影的，他一死，暗卫营等于群龙无首，而那个红影……”慕瑾溟犹豫一下还是道，“孤一直觉得，她是四皇叔的人，只不过没有证据而已。”
“说起这个，微臣倒是想起来，就石韫玉回来的第二天，加上师父，我们三人去面圣。皇上特别问了微臣夜行卫的部署，微臣那是以为皇上只不过是关心长公主来着，现在想来……”
沈莫君努嘴道：“皇上会不会在血影死后，就觉得暗卫营靠不住，所以才会同意长公主成立夜行卫，不然一个皇家公主怎么可能永远自己的私家军队，这要是被大臣知道，那弹劾您的折子，都能把皇上给淹没了。”
“夜行卫是为皇室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事情。还可以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工作，夜行为指挥使由皇帝亲信担任，直接向皇帝负责，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
慕绾绾往前一步望着三人道：“父皇当初听完后，就决定一定要让沈首辅你回京，他还说只要我一心为大梁，绝对不会以公谋私，惹出再大的乱子，他也会拼命保住我的性命。”
“那就是了，夜行卫这权力可比暗卫营大多了，有了它，还要暗卫营做什么？”
沈莫君看向慕绾绾一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皇上这般宝贝您，甚至还指点您，让您多培养在朝心腹呢。”
“喂喂，沈莫君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多培养在朝心腹？我做这些可都是在帮瑾溟铺路。”慕绾绾走到弟弟身边急忙跟他解释，“瑾溟你可不要胡思乱想，从一开始我下定决心要帮你，让你将来顺顺利利地登基，绝对没有私心的。”
“皇长姐你有私心。”
“啊？我哪里有私心？”慕绾绾急眼了。
“你的私心就是太在乎我这个弟弟了。”慕瑾溟眼眶一热，笑着道。
“你、你这大喘气的，差点吓死我了。”慕绾绾气的捶了慕瑾溟一拳，“那不然呢，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母后虽然是皇后，但她每天就知道沉浸在自己情绪里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都说长姐如母，那我肯定要管你呀，不过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很多事情还是要靠你一人来扛。更别说你将来当了皇帝后，会遇到更多难以左右之事，我就想着如果我也强大一点，那些大臣在逼你的时候，我就能跳出来把事情搅个天翻地覆，反正我就是嚣张又跋扈的皇室长公主，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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