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此时上前柔柔的说道:“还请太医看一下我夫君是怎么了?不管月妹妹如今这孩子保不保得住,总要将他们两个分离呀。”
谢德音红着眼眶,这样低柔又担忧的声音,便是皇室的宗妇王妃们也挑不出错处。
而且,哪个原配夫人摊上这么个事,不是满头晦气,恶心无比,她竟然还张罗着救两个人。
太医把了把陆元昌的脉,微微皱眉。
“世子确是马上风无疑,好在世子年轻,臣可一试,看能否奏效。”
说着,太医便开始施针。
周华月一看谢德音竟然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且所有人都看到了自己的丑态百出,她谢德音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你为什么会没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你,一定是你害了我和元昌,你嫉妒元昌只留在我的房间,所以使计害我!”
周华月扬手指着谢德音,身前没了遮挡物,好一副花枝乱颤,太医晃得手一抖,针落错了地方,趁着没人发现赶紧拔了重扎。
谢德音猜到她会这么说,神色间满是悲愤。
“月妹妹好不讲道理,平日里月妹妹霸拦着夫君,不让夫君歇在别处,我曾说月妹妹有了身子,不方便伺候,想着送两个伺候的过来,是月妹妹死活不同意,如今怎怪起我来?是我让月妹妹怀着身孕伺候夫君的吗?是我逼着月妹妹这般缠着夫君行房的吗?如今夫君无事倒也罢了,若是夫君有个好歹,你看陆家的长辈岂能轻易罢休!”
周华月羞愤难当,破口大骂谢德音。
谢德音知道等会邕王妃她们丢了脸面,定是要为难自己的,索性装作不堪受辱的样子气愤而走。
“如今在平阳候府,我也是个做不得主的人,罢了,我便不管了,省的惹人厌!”
说着,谢德音转身而去。
有几个郡王妃实在不忍心看着谢氏作为原配这样被欺辱,随着她出去,在花厅小声宽慰着。
谢德音见她们一个个盯着自己,满眼的同情之色,强压下想要翘起的嘴角。
非常非常想大声道:看我做什么,去看戏呀!
太医已经施针,使陆元昌疲软,周华月也被丫鬟们披上了衣服,只是她此时腹痛如绞,出血不止。
此次随行的太医都在太后和陛下处,只有这一个太医有空。
他这边给陆元昌施着针,便腾不出手来去查看周华月的情况。
小产并非小事,人命关天的事情,周华月只觉得腹中的热流在往下涌,她幼时亲眼见过娘小产没了性命,此时吓得脸色发白,抓紧了太医的手哀求道:
“救我......救我......”
太医此时也十分的为难,“世子这边也是情况凶险,若不及时施针,只怕......郡主若说是先不管陆世子,那老臣便先救治郡主。”
很显然,太医只能救一个,且把选择权交给了周华月。
在死亡的威胁前面,周华月只记得幼时母亲血崩而死,惨白的脸色。
“救我......我不想死......”周华月眼中是对生的渴望。
周华月在太后跟前得宠,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一个平阳候的世子,跟高高在上的太后相比,还是不足为虑的。
太医识时务,将陆元昌先晾到了一边,开始救治周华月。
等着周华月腹中的孩子落了下来,是个已经能看出人体轮廓的男婴。
众人纷纷摇头,目光中流露出可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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