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听着萧妱韫的话,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怪不得王琅华称赞她,如今看来,还真是个活的通透且主意正的女子。
“如今人来也来了,我也没别的办法了,我那婆婆开始听着大嫂的唆使,学着大家族里面给我立规矩,被夫君给阻止了,将府里分开,他们在前院,我跟夫君在后院。往日里便是去请安,也是夫君带着我去,婆婆也不好给我难堪。”
谢德音安静的听着,突然觉得,这世间的夫妻,并非是天生就好的跟一个人似得,中间总隔着这样那样的世俗杂事。
“你今日的愁容又是为何?”萧妱韫问着。
“就是昨日夫君外放的调令下来后,又是去明州这样富庶的地方,我那婆婆便直说她儿子是魁星转世,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她话里话外都在说夫君去年娶我这个二嫁妇娶的太急了点,若是换到现在,必定是要娶云英未嫁的高门千金。”
萧妱韫呵了一声,直接道:
“她不会以为宋驰砚这外放的机会是文曲星保佑吧?若不是你们王家给力,让他有机会走到摄政王跟前,摄政王慧眼识人,凭着他在翰林院修书一辈子,只怕也得不来这样的机会!”
萧妱韫跟王琅华是自小的手帕交,所以说话非常直接。
王氏叹了口气道:
“我婆婆昨晚上就张罗着要夫君的一个什劳子表妹随着他去赴任,让我留京待产,伺候公婆,前院的婆子说给我了,夫君这两日在吏部忙着拿公文手续,我还未跟他提起。”
萧妱韫抬手在她胳膊上打了一下。
“你傻呀,为什么不跟他说?他的老娘他的表妹,就该他来解决,且你们是两口子,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多少原本开始极好的夫妻,最后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成了怨偶。
你都是嫁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大不了再和离一次,日子总归是自己的,自己活的舒心才是,管他什么二嫁三嫁。
要我说,你直接跟他说,你要跟他一块去赴任,带着闺女一起走。若是他不同意,你就回娘家,省的留在京里窝窝囊囊的受他们的气。”
谢德音再次看了萧妱韫一眼,心想,还是母亲的眼光好。
谢德音此时都想问一声:真的不考虑一下四哥吗?
王琅华此时才觉着话题怎么偏到自己的身上了?
她们今日来是问琼林宴上的事情,王琅华又道:
“阿音,我那日宴上看摄政王似对你有意,这几日净听人说起你俩的事儿了,他这几日可有来寻你?”
“并未,我这几日染病,闭门谢客。”
他还真没来,谢德音并没有撒谎。
随后,谢德音问道:
“旁人是如何说的?”
“只说摄政王看上你了,在琼林宴当着众人的面邀约,你给拒了。”王氏往前凑了凑,低声道:
“还有人说,摄政王动机不纯,见色起意。更有人说阿音你如今在长安百姓中颇有威望,随着这次返乡的书生学子对你的称赞,你的贤名远播,这般身份,王妃也做得。坊间更是有人开盘下注,在赌你嫁不嫁,何时嫁。”
难听的话,王氏没说。
这各种各样的揣测中,自然会有些酸溜溜的话。
谢德音听着有人开盘下注,心想,这些人可真够无聊的。
王氏说完,问了一声:
“阿音你是个什么意思?”
孩子在他手里,还能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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