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的声音不大,丝丝暗哑,埋在乔如意的心口,开口时连带着她的心口都在震动。
“乔如意,我后悔了。”
一句话,让乔如意猛地一怔。
她双手放在他的宽阔的肩膀上,垂眸看着他棕栗色的发丝,“后悔什么?”
他双手撑在乔如意两侧,将她圈在怀里,抬起头时,狭长的眸深不见底。
后悔什么,当然是后悔没有早点告诉她,他爱她。
早知道坦白心意后的乔如意能这么乖巧听话,柔柔软软的让人爱不释手,他就应该早点这么做了。
也不至于废了那么大的心思把人困在身边,还整天气呼呼地跟他吵架。
不嘴硬的乔如意,真的很甜。
想来想去,还是怪她。
“啪”地一声,不轻不重地一巴掌拍在乔如意的臀部。
乔如意顿时皱起眉头,表情很不悦,好端端的打她干什么?
“说来说去还是怪你。”
凌澈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乔如意更懵了,“怪我什么?你打我你还怪我?”
凌澈凑上去就在她粉嫩的唇瓣上咬了一口,“是谁暗恋了我三年不说?”
要是早点说,他不就知道她的心意了。
他也用不着猜来猜去了。
乔如意诧异地睁着眸子,看着他英俊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有些气不过,“但凡你这三年能好好做个人,说几句人话,我用得着搞暗恋吗?”
这个时候还怪她了?明明是他自己花边新闻不断,要让她在一个情场浪子面前说自己暗恋他喜欢他,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当舔狗吗?
她才不要当舔狗!
“现在开始翻旧账是不是有点晚了?”
凌澈高挺的抵着她挺翘的鼻尖,“三年,也不多。”
三年还不多?
乔如意垂了垂眸,一千多个日夜里隐藏着自己的心意喜欢着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有多煎熬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喜欢他三年,他呢,估计喜欢上她三个月都不到吧?
他居然还能说出“三年也不多”这种鬼话,果然被爱的那个人才有恃无恐。
见她不说话,凌澈忽然退开几分,眉头皱起,“三年前你才刚回国,乔如意,你是见色起意吧?”
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乔如意扎了眨眼。
她对凌澈还真是一见钟情。
看穿了她的心思,凌澈的脑海里不由得忽然响起一声稚嫩的声音——
“你好漂亮啊小哥哥。”
“我喜欢漂亮的小哥哥。”
他忽然“啧”了一声,“你以后要再敢喜欢别的好看的男人,你就死定了。”
见他皱着眉头,乔如意笑眯眯地问,“谁能有你好看?”
还真是喜欢好看的,凌澈更不悦了,“好看能当饭吃?”
乔如意笑着点点头,“秀色可餐,知道吧。”
凌澈看着她忽然勾起一抹笑,果然,从小到大就没变。
一样的喜欢漂亮男人。
“是吗?”他一手扣着乔如意的后脖颈,低头在她细白的脖子上细细吻着,“那我尝尝。”
他的吻落下,乔如意一阵触电般缩了缩脖子,身体不由得往后,却被他扣得更紧。
他的薄唇从她的脖子吻上她的下巴,脸颊,然后是眼睛,鼻尖。
最后落在她的唇瓣......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
将二人之间旖旎的气氛打断。
乔如意明显感觉到凌澈的不耐,他拿出手机刚想按掉,一看来电人,皱着眉头接起。
“沈千,你大晚上这么敬业?看来我要给你多发点奖金了。”
乔如意抽了抽嘴角,被打扰了好事的男人,此时在阴阳怪气。
电话那头,沈千一下就听出自己老板语气不爽,他无奈地说道,“凌总,要不是事情急,我也不会这么晚给您打电话。”
凌澈一手撑着盥洗台,一手接着电话,依旧保持着将乔如意圈在怀里的姿势。
他皱着眉头,“说。”
沈千知道他此刻心情不佳,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徐伟柏病了,病得还不轻,他想约见您一面,想跟您当面聊聊合作的事情。”
徐伟柏是徐恒的老爹,也是徐氏科技的董事长。
徐氏科技一直都以做汽车零件为主,这次主供L.S集团在深广的汽车厂,签下了大额的合作合同,本来以为靠着跟凌氏的生意能让徐氏今年营业额大幅度增加,自从L.S集团这边单方面取消合作之后,徐氏那边的零件就无法供出,不仅如此,其他企业因为凌氏的退出也陆续跟徐家解了约。
大树底下好乘凉这个道理行业的人都懂,所以凌氏和徐氏之间,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大家心知肚明。
这解约带起来的连锁反应,让徐氏科技工厂大量的货积压,从而导致资金链短缺。
这短短的时间内,徐氏已经大批量开始裁员,甚至已经开始清算资产。
这对徐氏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所以这段时间沈千总裁办的电话都被打爆了,他也按照凌澈的意思一一回绝了。
近日,他听说徐氏董事长徐伟柏一病不起,今天晚上又打来电话恳求他帮忙约见凌总一面,当面谈谈合作的事情,希望事情还有转折的余地。
所以沈千这才冒着被自己老板骂一顿的风险,打出了这个电话。
凌澈听他这么一说,想也没想开口,“不见。”
两个字便回绝了。
沈千还想开口,便听到凌澈冷幽幽的声音响起,“沈特助,再多说一个字扣一万奖金,你最好想好你下一句要说什么。”
“凌总,您忙!”
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一通电话下来,乔如意也算听明白了个大概。
徐恒的事牵扯到了徐家的企业,最坏的结果就是徐家即将要破产。
不论是L.S集团还是乔氏集团,乔如意都没有参与过半分内部决策,她从来不爱操心商场上的那些事,只想好好做自己的设计。
通过这件事她才发现,原来一个小企业的破产,只需要居高者的一句话。
何况徐氏企业并不算小,却也因为凌澈的一句话就难以盘活下去。
“凌澈。”
她垂眸,对上凌澈深邃的眼眸,“徐氏那边......”
话还未完,凌澈歪着头好笑地问,“你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
他嗤笑,“徐恒那小子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动了不该动的人,用他老子的一个公司换他徐家一个教训,过分吗?”
乔如意怔了怔,说不出反驳的话。
只在心底隐约想起,外界都说凌氏太子爷驰骋商场手段狠辣。原来,是真的。
“走了。”
凌澈将她从盥洗台抱下来,已经没了开始的兴致,“吹头发去。”
......
徐家洋房。
赵雅琴红着眼睛从自己儿子的房间出来,年约五十的面容上有些憔悴。
还没从儿子的事上缓过来,自己丈夫又因为公司的事病下了。
赵雅琴几乎快要被痛苦、无望和愤怒等种种情绪包围。
管家脚步匆匆走来,“太太,楼下有电话,说是找您的。”
赵雅琴抹了眼泪,走到楼下接起了电话。
“哪位?”
电话那边,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赵阿姨您好,我是叶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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