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丫头,毛毛躁躁的,眼睛长到脑袋顶上去了!”
刘妈妈被春梅撞得险些摔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老腰骂个不停。
原本春梅还挺抱歉的,可听到刘妈妈没完没了,这小脾气也上来了,“是刘妈妈你鬼鬼祟祟的在厨房,你在这里怎么不知道点灯,我那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哎呦,我还说不得你了是吧?”刘妈妈啐了声,“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有人想升天还升不得。”春梅也没惯着,她从小就跟白怜梦房里的丫头打架,这嘴上的功夫自然不差。
刘妈妈努努嘴,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只得愤愤然的离开。
春梅冷哼了声,便去锅里拿莲子粥,这可是夫人大早上就开始熬的,为的就是让白锦吃的舒服点。
结果一掀开锅,那粥竟是掉进了几只死老鼠,吓得春梅差点喊劈了嗓子。
这一声尖叫将院子里大部分的人都吵醒,李氏是当家主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自是要来看看。
厨房里面吵吵闹闹的,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大晚上的都不还好休息,都在这做什么呢?若是吵到小姐跟大少夫人休息,仔细你们的皮。”李氏皱着眉心来到厨房,不满的训斥了几声。
春梅忙跑过来,“夫人,您快瞧瞧啊。”
李氏一瞥炉灶,连忙掩住了口鼻,“怎么会有这东西,谁干的!”
“就是刘妈妈,刚刚我来的时候只有她在这里,还不点灯,不是她是谁?”春梅指着一旁的刘妈妈。
刘妈妈嘿了声,“你个死丫头片子,什么都往我身上赖,还不是你自己当值不小心,还想让我给你被这个黑锅,我呸!”
“我一直在小姐房里,傍晚的时候我来看这粥还是好好的,期间没有人来,我就看见了你,你有什么不承认的!”春梅也不甘示弱。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不让谁。
“够了。”李氏怒斥了声,“这白府是你们俩个当家不成,本夫人还在这,当我不存在么!”
春梅跟刘妈妈都噤了声。
李氏睨着春梅,问:“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夫人的话,小姐刚刚醒来,奴婢就想着给小姐盛碗粥来,没想到一进厨房就撞到了刘妈妈在这里,黑灯瞎火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她刚走,我就看见这锅里有死老鼠,不是她还能是谁!”
“老奴冤枉啊,只不过是来厨房看一眼,就被这小贱人撞得差点折了腰,现在还被冤枉,夫人,干脆你赐死老奴算了。”
刘妈妈哀嚎一声,顺势坐在了的地上,好巧不巧的便扑倒了春梅的脚边。
春梅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闪开。
只听刘妈妈叫了一嗓子,扯着春梅就打了起来,“小贱人,你竟然还敢踢我,真是反了天了!”
春梅那里挨过这般打,也不软糯,直接跟刘妈妈打了起来。
其余的下人见状忙去拦着,厨房的院子没多大,这些人你拉我我扯你的,瞬间就挤到了一起。
这混乱的场面,饶是李氏在这也有些控制不住。
“都给我住手,住手!”李氏喊了几声,可这实在太过喧杂,根本制止不住。
李氏身边的丫鬟也防着打斗的人,可不能让这乱斗伤到了夫人。
一时间,厨房就好比那斗兽场,叽叽喳喳的,不见血不死心。
就在这时,白老夫人率领一众老婆子赶过来。
那几个老婆子都是在庄子里面劈柴烧火的下等婆子,力气大得很。
上来就将混战在一起的几人给拉开。
啪啪啪几个大嘴巴子抽过去,不管是春梅还是刘妈妈都闭上了嘴。
“真是反了你们,当着主母的面这般放肆,成何体统!”白老夫人站在正中央,颇有几分气定山河的架势。
春梅身上脸上都挂了彩,狠狠的剜了眼刘妈妈,却也没敢说话。
刘妈妈也只敢小声抽泣,不似之前那泼妇模样。
“李氏,这到底怎么回事!”白老夫人厉斥了声。
李氏也只得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
哪知白老夫人听后更加气闷,指着李氏的鼻子就骂了起来,“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也闹成这样,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管家的。”
这件事情李氏本就理亏,再加上白老夫人本就是长辈,也只能听着责骂。
白老夫人冷哼了声,这时下人也端来把椅子,她便气势凛然的坐下。
“春梅,我且问你,你可曾亲眼看见刘妈妈将死老鼠放在锅里?”
春梅抿了下唇,“回老夫人的话,不曾。”
“不曾亲眼所见你便妄下断言,你是嫌事情还不够大么!”
春梅不敢说话,当时气急,只想着让刘妈妈认罪,没想其他,如今自是理亏。
白老夫人也不偏倚,又睨着刘妈妈,质问道:“刘妈妈,你在府中这么多年,这么一件小事就闹成这样,你没张嘴,不知道解释你为何来厨房么!”
“老奴知罪,是老奴心下有些着急,这才……”
“放肆,着急可是借口!这么多年我是如何调教你的,竟是一点不知道规矩!”
刘妈妈跪在地上,一下下的抽着自己的嘴巴,“老奴知罪,老奴知罪。”
白老夫人这两声质问,瞬间将全院子的下人们都喝住。
紧接着,矛头便指向了李氏,“李氏,你身为当家主母,遇到事情了就只知道旁观,可曾想过如何解决!”
李氏半低着头,“母亲教训的是。”
“哼,就知道你撑不起家来,这些年真不清楚你是如何管家的,闹出俩个逆贼不说,现如今连一个粥都看不好,要你有何用!”
听着白老夫人的训斥,李氏敢怒不敢言,想说那两个逆贼还不是你整出来的,可到底是长辈,当着下人的面去反驳,总归是失了规矩。
末了,白老夫人站起身来,指着李氏道:“你赶紧换口锅,给锦儿重新熬一锅粥来让春梅送过去,另刘妈妈跟春梅各罚一个月工银,若是再有打架斗殴的事情,都给我发卖了去,记住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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