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程被狠狠折磨了两个小时,才被扔了出来。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爬出去的。
他一直都知道季驰纵这个男人不一般,但他只以为是工作能力出众而已。
可是让江北山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季驰纵折磨人的手段更是不一般,狠厉而又决绝。
他几乎没有让他的身上怎么出血,可是却让他的浑身上下疼到了极点,是那种连带着灵魂的疼,刻骨的疼。
更重要的是,季驰纵折磨人的手段,让江北山的精神也受到了摧残。
江北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从司念念的房间里爬出来的。
就算他一步一步爬到门外时,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依旧没有消失。
不仅没有消失,那种恐惧,反而从心底蔓延至四肢,让江北山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因为天色还没有暗下来的缘故,江北山才爬出来没多久,便吸引了桃源村饭后消食和散步的一些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问,时景程怎么从自己家里爬出来了?”
“你们看到没?他的脸上带了伤,而且那伤看上去好像不轻呢。”
“该不会是这男人,又犯贱的去找人家司念念同志的麻烦去了吧?”
“很有可能!都害的自己老婆丢了工作了,还有脸去找人家的麻烦,怎么就没有被打死呢?”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没有一个人是向着时景程说话的。
虽然此刻时景程的身体很痛,但是众人的话却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时景程气极,恨极!
桃源村的这些人都眼瞎了吗?明明受伤的人是他,被害的人更是他,他们怎么能,一个又一个的为司念念那个贱人说话呢?
时景程想要出声为自己辩驳几句,可是才一张口,不管是整张嘴,还是整个身体,都让他痛到极致。
就在这时,司念念也从里面走了出来,而她手里拿着的正是,时景程今天带来的一纸离婚协议。
“景程啊,我是同意离婚的,但是你也不能把人当傻子啊。”
司念念一步一步走向时景程,随即抬手将那一纸离婚协议,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脸上。
见此,时景程下意识的就想要将离婚协议藏起来,可是颤抖的手还没有碰到那一纸协议,便被人一把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有识字的没?给大家伙念念啊。”
这话一出,便有人自告奋勇的上前,“我我我,我识字,我来给大家看看。”
一个年轻小伙子接过那一纸离婚协议,大声念了起来,“离婚协议……这上面字数太多了,我给大家捡重点的说给大家听啊。”
只是前面这样简单的四个字,便让众人脸色变了变。
而还倒在地上的时景程,脸色也瞬间大变,如果被这群人知道了协议内容,那,那他岂不是要被吐沫星子淹死啊……
还来不及阻止,那人便倏地大喊出声。
“我去啊,要不要脸啊,这离婚协议上,居然写着,让司念念同志净身出户,离婚后,要赡养陈安萍,还要负责时娜娜毕业前的学费。”
那人的声音很大,众人都听得足够清楚,一时间,大家看着时景程时,脸上满是一言难尽。
“还有,还有,更绝的是,他还要让念念同志,负责他和陈雨萱所生的孽种的一切花销呢,我的天,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饶是他们见惯了不要脸的事情,也对时景程的不要脸程度,又刷新了一个认知。
“那就难怪了,难怪会被打!”
“要我看啊,念念同志还是太善良了,下手太客气了,怎么就没有把这么个不要脸的玩意儿给打死呢?”
“让人家净身出户,还要赡养他妈,他妹,还有他的孽种,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主意吗?我呸,不要脸的玩意儿!”
随着一个人的呸声出口,其他人也先后对着时景程呸了起来,一人一口唾沫。
甚至有人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直接就是好几口唾沫,而且还是对着时景程的那张脸。
“这种恶心玩意儿,到底是怎么会在咱们村委会工作的?”
“对啊,这种人怎么能胜任村委会的工作呢?万一咱们村被这种人卖了怎么办?”
“难说哦,对自己义无反顾照顾了他们整个时家,整整五年的妻子,都能这么狠,这么不要脸,更别说,对咱们村的人了。”
越是说下去,众人便心惊不已,连带着看时景程的眼神都多了一丝防备。
如果说众人之前的话,让时景程担心的话,那现在他们的话,句让他害怕了。
想不到这群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泥腿子,竟然能由一个离婚协议,胡乱的联想到他在村委会的工作。
虽然是胡乱联想,但时景程却不得不承认,他们正好歪打正着了。
时景程最近的确在做一件大事,只要这件大事做成了,其他村极有可能会一夜暴富,而桃源村则会从此以后与一切发展的机会失之交臂。
并非他心狠要背叛整个桃源村,而是桃源村不值得他掏心掏肺的付出。
他时景程也是桃源村的人,也是在这里长大的人,凭什么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的时候,这群眼盲心盲的人,要一致的指责他,甚至看不起他!
他可是桃源村唯一的大学生,他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人才,原本他可以带着,这群没有见过世面的泥腿子,一步一步走的更好,变得更有钱!
可是这群人就是看不到他的价值,看不到也就算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他。
明明所有的错都是司念念,可是他们宁愿受司念念的蒙骗,也不愿意站在他这边。
哪怕有一个人会站在他这边,他也不会做的那么绝。
越是想下去,时景程的心里便越是恼恨,也越是不后悔,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
尽管胡乱的猜测吧,就算猜对了又如何呢?反正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呢!
哈哈哈……
时景程咬紧后槽牙,眼底闪过一抹狠色。
虽然稍纵即逝,但是目光一直在时景程脸上的司念念,还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变化。
几不可微的勾了勾唇。
时景程当真以为自己所有针对桃源村的计划,会像上一世那般顺利吗?
“你们,你们知道什么?是这个女人,是这个女人勾搭野汉子,而那个野汉子就是……”
饶是知道不久的将来,整个桃源村就会跌入无尽的深渊,时景程还是忍不住想要为自己辩驳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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