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院子的门被敲响,此时夏黎还没睡醒,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等那人敲腻歪就走了。
但很显然,门外的人并没有敲不开门就离开的自觉。夏黎不开门,外边的人就一直敲,一直把睡得不想理会世间万事万物,只想被被子封印的夏黎敲到额头上青筋直跳。
她现在的状态就是醒了,但是不想起,不想离开床,外面的人要是不敲了,她还能再睡一会儿,大有一副上学之前那“再睡五分钟”的黏糊感。
门外就跟被上了发条的木鱼似的,“当当当当当当!”个没完没了。
“夏同志在家吗?”
那声音夏黎从来没听过,但不耽误那声音打扰他睡觉,让他无法安眠,对着门口怒吼一声:“不在!”
外面的声音显然停顿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是走了,还是因为不知道要如何接这话。
片刻过后,门外的人大喊道:“夏同志,我是南岛兵团的,陆营长让我接你去部队接受表彰。”
夏黎:……
夏黎撩开眼皮,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
早上八点半。
她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可能是陆定远派人来叫她的。
两人在一起修理那破计算机的时候天天在一起,陆定远知道他没有十二点绝对不会起来。
即便是派人来,也绝对不可能派这种敲不开门就一直敲,还大喊大叫,心里没数的来。
更遑论,以他现在的身份,陆定远他们肯定不会让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人来接她。
这人很有可能有问题。
玛德,打扰他睡觉,毁灭吧!
夏黎心里憋着一股怒气,“噌!”的一下原地坐起身,三下五除二换好衣服,穿上鞋,那速度比特种兵还快。
一切准备就绪,直接冲向门口,“砰!”的一下把门打开。
结果门口站着的真的是一个身着军装的小战士,后面还跟了一辆熟悉的车,连车牌号都一模一样。
夏黎:……?
小战士见到夏黎出来明显十分开心,笑得露出一排大白牙,看起来特别憨厚,直接对夏黎行了一个军礼。
“夏同志,你好,我叫袁光明,是南岛兵团的兵。
我们营长让我过来接你去部队,你制造发动机的表彰已经发下来了,部队里决定今天为你颁奖。”
夏黎以前没见过这人,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陆定远手下的兵。
一个营五百来号人,她不可能全都认识。
可还是那句话,夏黎觉得这人有问题,陆定远不会派他不认识的人来接她 。
即便找人来接她, 也应该是王政委、赵强这些她认识的人。
“路定远呢?”
袁光明知无不言:“我们陆营长去执行任务了,还没回来,叫我先过来接你,他大概晚一点儿就会回来。”
夏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最近一段时间南岛大清剿,无论哪一派的人都损失惨重。
夏黎很怀疑眼前这人,可能就是那些人中垂死挣扎的人,想把她引出去杀,或者是另外有其他的目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糖厂那些特务一样,想要临时把她带走。
这么说他们是不是要把她带回老巢?
要是这么说,她可就不困了。
身为一个社会主义的接班人,长在红旗下,生在春风里,接受老夏同志强有力的思想教育的好同志,怎么可能不为国家尽一份力,把这些打扰她睡……呸!破坏组织团结的人全部干掉?
不动声色的点头,“那你先等下,我洗个漱。”
袁光明憨憨的笑了笑,“好,我就在这等您。”
夏黎点了点头,转身就回了院子,顺便还把门给关上了。
她不确定这次什么时候能回来,干脆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说是部队的人来找她,以防自己长时间不回来,家里人担心。
认认真真的洗漱后,咧着嘴,浑身散发着愉悦气息的出来了。
袁光明原本在门口等着,还以为夏黎会拖延好长时间才出来,却没想到夏黎洗漱的这么快,全程三分钟都不到。
而且洗漱完,她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原本十分暴躁的气息,现在就看起来特别的……开心?
袁光明觉得夏黎这状态有点不对劲儿,但很快他又觉得夏黎知道要去领奖,开心也是正常的,便没有再去多想。
两人很快的上了车,夏黎坐在后排闭目养神,一副不想交谈的模样,实际上浑身戒备。
心里暗戳戳的琢磨着,这些人会不会在路上动手?
是埋伏?是在车上搞偷袭?麻醉针?致幻性药物?单打独斗?还是把她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跟她群殴?
夏黎想了一路,也被害妄想症的一路,随时准备反击,教会袁光明做人。
结果这一路一点事都没有,袁光明开着车,拉着她去了部队。
夏黎看着八百米开外,那十分宏伟又结实的部队高墙,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所以说……这人真的只是想把她带来部队?
夏黎心里半信半疑。
袁光明的长相和气质确实让人生不出恶感,也是那种能让人放下警备心的面相。
可是南岛兵团从柳师长到白团长,再到陆定远全都知道他什么脾气,不可能找一个情商这么差的人来接她。
但人家现在确确实实的把他带到部队里,并没有把他拉去什么奇怪的地方,这又让他有些纳闷了。
想着见招拆招,夏黎倒也没表现出来什么,两人坐着车拐进部队。
夏黎不是部队的人,到门口要做登记。
他一边在来访人员的册子上填写自己的名字,一边不着痕迹的问看门儿的人,“你们陆营长执行任务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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