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模糊的血肉和内脏崩落的到处都是,黑红的狗血水摊了一地。眼前的画面简直太血腥了,砖路上、台阶上,乃至宋大头的皮鞋上都是斑斑点点的狗血。
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让人喉咙一阵发痒。
可怪谲的是,都这样了,那狗尸的驱壳还在窸窸窣窣一阵颤动,好像还活着是的……
“我的狗!”
宋大头心疼的直咬后槽牙,哭丧着脸就要过去。
“给我站住!”我冷声喝道。
我话音一落,地上血肉模糊的狗尸一下子站了起来,像是个肉球是的朝店门这边滚了过来。
我二话不说,推开宋大头,抡起一把椅子,像是打棒球一样,砰的一声,将到了跟前的狗尸抽了出去。
落地的狗尸就散了架,随之,一群大大小小的红头蚰蜒钻了出来。
这些蚰蜒就好像设定好了攻击目标是的,一窝蜂地朝店门爬了过来。
眼见着自己的狗死于非命,再加上这密密麻麻的蚰蜒边爬还边嗦着狗血狗肉,这次宋大头是真的有些毛骨悚然了,单手捂着胃,靠在门框上就开始吐起了胃液。
我也不禁汗毛倒竖,后脑上的头发都立了起来。
倒不是害怕,主要是我密恐,对这些多腿的虫子本来就厌恶,更何况这一团蚰蜒至少有上百只……
但这时候,硬着头皮也得上!
我随手在桌上拿起了一根自己卷的烟,点着了,使劲嘬了几口,迎着蚰蜒走了上去。
“罗老板,小心啊!”宋大头捂着嘴还不忘提醒我。
我俯下身,对着这群蚰蜒开始喷云吐雾。
一口烟接着一口烟,大概着抽了半截,这些行动迅速的蚰蜒便迟缓下来,像是麻醉了是的,开始蜷缩在地上不动了。
我拿起扫地的扫把和畚箕,就像是扫碎纸屑一般,将上百只蚰蜒轻松收了起来,递到宋大头跟前故意问道:“烤蚂蚱、蝎子吃过吗?啧啧,那就一个酥脆。知道吗,二十一世纪人类最好的粮食是什么吗?就是昆虫啊。营养价值高,美味又可口,这蚰蜒给你拿回去炒一盘……”
我话还没收完,这家伙又开始狂呕起来。
“你太恶心了……罗……罗老板,这……这莫非就是蛊虫?”宋大头捂着嘴,不敢看簸箕里的虫子。
我点点头道:“严格意义上说,应该是叫虫蛊。刚才要是你吃上一口,那这满地的狗肉就该换成你的肉了。”
说着,我转身在窗台上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白酒,对着簸箕狂喷一口。
簸箕里的蚰蜒开始浑身抽搐,纷纷从后窍里喷出一股股带着颗粒状的粘液。
“就是蛊虫卵,只要被蚰蜒咬上一口,就会有蛊毒进入你的体内,最慢三个时辰,最快只需十分钟,你就和这狗一样,一肚子虫子!”
宋大头瞪大眼,显然是后怕不已。
“又是你那阿爷干的?”
我点点头,漠然道:“除了他,我不知道谁还能用这么凶戾的手段。”
宋大头倒吸一口冷气,摇摇头道:“我得离你远点,别被你那阿爷误伤了。要不到时候咋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我淡漠道:“放心,昨晚上你见过他的脸了,知道他要杀我了,就冲着,以他的行事风格,我死后,他也得杀你灭口。”
宋大头一脸无辜,气愤道:“我招谁惹谁了?我不就是想赚点中介费嘛,现在好了,把自己和你绑在一起了。你倒霉,我还得跟着吃挂落!”
“行了,我不也救了你一命?赶紧收拾东西,晚上就走!”我说着,顺手把簸箕递了过去。
“干什么?”宋大头如临大敌。
“替我扔了啊!”
“这玩意……”
“放心吧!刚才抽的烟里面加了藏地一种特有的金星曼陀罗,但凡是蛊虫,闻见了味道一会就死!”
宋大头听言,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半截烟抢了过去,塞进了自己口袋。
“想不到,你这小破店,好东西还不少。这烟给我了,算是你对我受到惊吓的精神补偿了!”
宋大头回自己店里后,我便也马上关了店门。
移开床,挖开床下的地板砖,从里面取出一个包裹来。
没错,这就是我当初从阿爷那带来的所有东西了。
除了被我花掉的钱,日常用得到法器,还有一把一尺长的铜剑,一个锈迹斑斑的镜子,以及一个无法打开的铁盒子。
跟着阿爷的那些年,这几样东西他一时随身携带,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对他格外重要。
既然对他重要,那我就得拿走,因为我想让他痛苦。
我知道,阿爷早晚会找到我,所以,东西我提前藏好了。今天他能在店里给我放了一块下蛊的猪肉头,想必这店已经被他翻过一遍了。
“阿爷啊阿爷,你这只老狐狸恐怕也不会想到,东西就在这屋子里,可惜你看不见!”
我刚把东西拿出来,谁知道就传来了敲门声。
我一愣,心道就这么吋吗?阿爷来了?
随即我自己就打消了这个想法,阿爷这个人谨慎的很,他不会大白天找上门来的……
“对不起,打烊了,今天不营业!”我朝着外门大声喊道。
可外面的人,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敲着门。
我不禁警惕起来,小心翼翼走到门口,顺着缝隙朝外面看了看,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女人,身材苗条,黑脸堂,花格子衬衫,带着个草帽,极富乡土气息。不过她眼睛很好看,格外有神。
见这女人绿色无害,我才打开了门,正色道:“姑娘,对不起,小店不营业了。”
这姑娘瞪眼看着我,一头雾水,等我说完,才怯生生开口道:“老板,对不起,我耳聋,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听说你这收旧货,我就想卖个东西……”
这姑娘一张口,一嘴小黄牙。还干脆,贴着我进店去了。
“喂喂,我这关门了……”
任由我说着,她根本就不理,直接站在了柜台旁。
没办法,人家听不见,我还能如何?
这姑娘从兜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了一枚扳指,小心放在柜台上都:“您看看,给个价吧,我妈妈住院了,需要钱……”
我扫了一眼,这是一款男士扳指,材料应该是盐源玛瑙,橙白相间,看起来到不落俗。缺点是选料一般,优点则是年头够长,应该是清中工。
我拿过来,下意识戴在了自己的拇指上,竟然很是合适。
此物市价应该四五千,算不上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除非有人喜欢,但价格也超不过一万块!
为了赶紧打发她走,我朝她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万?”她兴奋地问道。
“一千!”我举着手指,用口型告诉她:“我这就这价,要卖就卖,不卖就走。”
她似乎是明白了我的价钱,略显失望,但还是点点头,接受了。
我随手拿出一千块钱,递了过去,扳指干脆就留在了手上。
这姑娘看了我一眼,接过钱,转身缓缓出了店门。
“喂,你来大姨妈了吧,裙子怎么染红了!”望着此人的背影,我大声叫道。
可这姑娘充耳不闻,攥着钱,还是往前走。
看来,还真是个聋子。
我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又从钱包里拿出了三千块,塞给了她。四千就四千,我这人,不想被人算计,也不想赚别人便宜。更何况,这是个聋女。
这女人一脸诧异,激动地拉着我的手,感激话说个不停。
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我赶紧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可等我转身回店的时候,却发现,柜台上一股黑烟,火苗正舔着货架,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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