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珈略微叹息了声,走到了院子中的假山靠了上去。
她再次将空间的木槿花的簪子拿出来,放在眼前看着。
夜承宣会是君玄翊吗?
这个除非夜承宣亲口承认,不然她是很难确定。
可是他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细细想来,好像夜承宣是不是君玄翊,对她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她把手伸到池塘上面,松开了手指,簪子从手中直线掉落,进入池塘中时溅起轻微的水花,很快池面便回归于平静了。
看吧,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对于她来说都是多余的。
困意已经消失了,云珞珈回到房间继续看着医书,等着人把秦封送来。
快到傍晚时,几人才把秦封来。
云珞珈让人把秦封放到了她的书房的太师椅上,给他把了脉。
秦封确实是中毒了,但也只是看起来严重不会死人的毒。
那毒会让人看起来非常憔悴,异常难受,但是一段时间过后,毒便会逐渐消失,并不会致命。
云珞珈给他服用了些解毒丸,询问了他怎么会中毒?
秦封说是不知道被哪里来的暗器射中了,然后就中毒了。
云珞珈找他讨要暗器看看。
秦封当时都气坏了,拔下暗器就扔了,当时气急了,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他就不是那细心会把暗器收起来的人。
云珞珈也算是了解他,只能是作罢了。
知道秦封中的暗器是在背上,她让秦封脱了衣服给她查看一下伤口。
站在医生的角度时,云珞珈向来是没有男女之分的。
秦封倒是扭捏的拉紧了衣襟,仰头瞥着云珞珈,满眼的挣扎,“这,不好吧。”
云珞珈手里正拿着解毒丸查看,听到秦封的话,眯了眯眼睛,“赶紧的,别磨磨唧唧的,房间又不是只有我们。”
从药庄来的几人都在,又不是孤男寡女的。
秦封以前大咧咧的,成了亲之后,倒是开始别扭了。
他挣扎了一番,一咬牙,干脆利落的把衣服脱了。
云珞珈把药瓶放下,走到他身后,弯腰观察了一下他右肩后小指甲大小的伤口。
“啧,还是不小的暗器。”
看着不像是扁平的暗器,暗器的头应该是类似箭头的东西。
秦封蛮力拔下来的,伤口的肉都有些外翻了。
云珞珈给秦封处理了一下伤口,让秦封形容了一下暗器的样子。
听着秦封给她形容的样子,果然和她猜测的差不多。
处理好了伤口,她让秦封把衣服穿好,把案几上的解毒丸递给了他。
“不是什么剧毒,服用几日解毒丸就好了。”
“不是剧毒?”
秦封忍着剧烈的头疼,有些疑惑的看着云珞珈,“那我为何要死了似的难受?”
云珞珈抿着唇,“不是会要人命的毒,但是会让人很难受。”
她转身去柜子找了一瓶外伤药扔给秦封,“这是伤药。”
秦封接住了药瓶,云珞珈又道:“那人可能不是针对你的,但是很有可能盯上了你,你最近防备些,让他们也戒备些。”
听到云珞珈的话,秦封撇了撇嘴,“不会是东家的仇人吧,我看你回来后也足不出户的,怎么这样还能招惹仇人?你可真是够厉害的。”
夜承宣在君青宴生辰宴上的事情并没有传出去,秦封自然是不知道这茬的。
云珞珈没有接话。
她也很无奈呀。
穿越回来后,她真的已经是很谨慎了。
以前是不怕惹事,现在是绝不惹事。
可她都这样了,事情还是找上她了。
这能怪她吗?
经过这事,她想明白了一件事。
不是说怕事,事就不会找上门的。
人生在世,该出手时就出手。
夜承宣用联姻的理由带不走她,现在又想把她骗出去,计划着强行把她掳走。
先是用簪子利用她的好奇心想把她骗出城。
不过他似乎是猜到了她不会上当,又用了后招,对秦封下手了。
可云珞珈对他早有防范之心了,怎么可能会着了他的道。
对于夜承宣很了解她这点,云珞珈也不会再深想了。
因为她知道,夜承宣就算不是君玄翊,也是跟君玄翊关系特别好。
了解她,极有可能是通过君玄翊了解到的。
秦封休息一会好些后,云珞珈让人把他送回家去休息了。
当年秦封选的宅子距离王府并不远。
这会天都要黑了,还是把他送回去方便些,也免得墨鸾担心。
君青宴今日倒是在天黑前回来了。
从上午与云珞珈从宫里回来后,君青宴就忙的一整天不见人了,直到这个时间才回 来。
他刚坐下准备吃饭,有个影卫落到了院子中,走到他身边,弯腰附耳禀报。
云珞珈不是故意偷听的,但是却听到了。
尾七说,那日在青楼陪着羌国太子的妓子找到了。
追踪的人没有打草惊蛇,暗地里抓到了那妓子用来传信的信鸽,发现了一些事情。
尾七把信件拿出来递给君青宴。
君青宴看了眼信件后,见云珞珈好奇,就直接把信给了云珞珈。
云珞珈接过信看了看,上面写着句一切都安排妥当,让主子安心归去。
夜承宣今日才离开,这个主子大概率不是夜承宣。
君青宴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
“我知道了,保护好侍郎大人,不要管白祁言做什么。”
君青宴说完,对着尾七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他口中的侍大人就是出使羌国的云赫。
虽然是得到了白祁言的承诺,但是君青宴依旧是要确保云赫的安全。
等到尾七消失在视线中后,云珞珈才问君青宴,“羌国太子是白祁言害死的?他是不是与你达成了什么协议?他想要夺太子之位?”
云珞珈心里似乎是明白了白祁言在澧朝对羌国太子下手的原因。
他其实是在孤注一掷,想要得到君青宴的支持,回去争夺皇权。
羌国太子在澧朝死了,羌国皇室的事情才与君青宴有关。
事情与君青宴有关系了,他才可以趁机提出跟君青宴合作。
此举,他不仅是处理掉了太子,还得到了君青宴的支持,简直就是一石二鸟。
白祁言的心思实在是太深了。
那人表面看起来淡然清冷风光霁月与世无争的,心思竟然有那么深。
果然,人不可貌相。
君青宴拿起筷子递给云珞珈,才回答她的一串问题,“我查到的是白祁言害死了羌国太子,我与他确实是达成了协议,但也只是我答应让他回去,他答应我保护好侍郎大人,保证羌国永不主动对澧朝发兵。”
云珞珈还未说话,君青宴又道:“白祁言不可小觑,他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我竟都被他利用了。”
白祁言能够抓住这次机会利用,可见聪明。
而且这么快把事情办的滴水不漏,显然是早就有了计划的。
身体羸弱,却依旧没有自怨自艾。
身为最不受宠的皇子,隐忍蛰伏多年,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君青宴知道自己被白祁言给利用了,但倘若他真的有本事成为了羌国的皇帝,必然比原来的太子要强的。
云珞珈轻笑了声,“他连我睿智的夫君都能利用,确实是不容小觑。”
她看着君青宴,忽的想起了一个问题,“他是如何说服夫君甘愿被他利用的?”
对于白祁言是如何说服君青宴的,她实在是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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