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楚筠这几日脸色不佳。
最担心的,莫过于她身边的佣人们。
几个人想尽了办法安慰她。
白霜的办法最有用。
她对颜楚筠说:“大小姐,我教您打五禽戏吧?”
颜楚筠没当回事。
她忙完了正事,午饭前跟着白霜学打五禽戏,完全是不忍心拂了白霜的好意。
可片刻功夫,她额头一层薄汗。
“真痛快!”她对白霜说。
有酣畅淋漓之感。
洗了澡、歇了午觉,她下午醒过来时,脸色都红润了,整个人瞧着轻松不少。
“这个有用,我心里不沉重了。”颜楚筠说。
没想到,活动手脚出出汗,心情也会跟着舒畅。
从此,颜楚筠每天早起或者傍晚,都跟白霜一起练练五禽戏,直到出点薄汗为止。
这是她最新的放松方式了,很管用。
“找快乐”这件事,颜楚筠前世从未想过。今生是景寒之带动了她。
他教给她的,的确能让她愉悦。可他离开后,颜楚筠既没办法重复从前的路子,也没去找新的。
直到白霜教她打五禽戏。
她有点上瘾。
“……珠珠儿缓过来一口气了,她比从前更坚韧。”夫人对身边管事妈妈黛竹说。
“这几天走路脚步轻盈了些。”管事妈妈也道。
“她在吃我年轻时候的苦。”夫人道。
颜楚筠经历的,夫人都经历过。正是如此,夫人与颜楚筠才彼此理解,两个人像是能跨越光阴,触摸到彼此的境况。
“但她这个苦,我又代替不了。她不经历这样的煎熬,往后也承不住事。日子很长啊。”夫人道。
她感触颇深。
夫人打电话给陆家,让陆夫人请颜楚筠去做客。
陆家双胞胎是两个开心果,颜楚筠又很喜欢她们。
果然,陆家请了,颜楚筠就去了。
在陆家聊天,可以很随意,天南海北随意扯。
陆家两位少奶奶都很雅致,不紧绷、不虚套。
陆家的人各有性格,但整体是很松弛、很温暖的。
“……颜姐姐,你这个是玻璃翡翠吗?”陆芃指了指颜楚筠的耳坠子。
颜楚筠:“不是,糯冰的。”
二少奶奶就说:“我的陪嫁里,有一支玻璃翡翠镯。”
“真的?”陆芃来了精神,“二嫂,我们能去看看吗?我的陪嫁首饰也必须有玻璃翡翠。”
陆菁:“我不喜欢翡翠。”
“你喜欢不喜欢,与我何干?”陆芃不悦。
“咱俩陪嫁一样。”陆菁说,“你不准要,换成黄金的。”
陆芃被她妹妹的庸俗气惊呆了,半晌都说不出话。
大少奶奶等人都笑起来。
她们去看了二少奶奶的玻璃翡翠镯。
“一看就好贵。”陆菁说。
这只镯子的确精致,极品质地,罕见玻璃种。
“你喜欢的话,借给你戴半个月。但不能送给你,这是我外祖母的陪嫁,给了我母亲,再给了我,将来要留给孩子的。”二少奶奶道。
“阿菁毛手毛脚的,回头磕了碰了,你自己都没地方哭。”大少奶奶笑道。
陆芃说:“阿菁新衣裳上身,两三天就破了,她哪里配戴这么好的镯子?”
陆菁也摆摆手:“我就说我喜欢金子的,金子的碰不碎。”
众人都笑起来。
颜楚筠算是开了眼界,见到了如此珍稀的翡翠镯子。只是她也没想到,这只镯子后来会惹出那么多的事。
她这天回来,心情很不错,跟夫人说起那镯子:“质地比月光还要清透,头一回见那么漂亮的翡翠。”
夫人心疼得不行。
“你的聘礼,我准备了翡翠,暂时还不能拿给你。我收藏的几支,你挑两支去。”夫人道。
颜楚筠:“不不,我和阿菁一样,就怕磕碰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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