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穗坐在城隍庙中,此时堵在心口的那一口气才算稍稍顺了顺。
这巡山鬼张李不仅挖万家的坟墓,还烧了她爷爷的尸体,还想要将整个池水镇拖入万劫不复之中,简直罪不容诛!
死到临头了还敢叫嚣,不打不足以平民愤。
她看了看面前的案几,就像古代的公堂一样,桌案上摆放着令牌桶和惊堂木,再看四周,庙宇巍峨,还真有一点高坐明堂的味道了。
她也没想到,这座城隍庙会一起跟来。
没错,这座城隍庙就是她在黄云县的那一座。
她原本是想要像前几次那样,扎几个草人,开坛做法,以城隍的名义捉拿草口大王。
她不想暴露身份,便假装被打下了山坡,滚到树丛中后,她立刻就跑到了另一个山头上布阵。
为什么一定要到山头上去布阵呢?因为这里承日月之精华,风水更好。
阵法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无什么不同,连草人都是现扎的,可是当她拿出城隍官印的时候,一切都好像不同了。
一座精美巍峨的庙宇在她所布的阵法之上拔地而起。
她当时就震惊了。
这不就是黄云县的那座城隍庙吗?不是阳间的那个,而是阴世的那个。
只是上次好像没有这么漂亮啊,那房梁上画了画吗?那壁画又是哪里来的?她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座小庙挺素雅干净的啊,如今怎么越来越豪华了?
难不成是和我的威望、气运和功德有关?我威望越高,气运越盛,功德越厚,我的城隍庙就越宏伟?
那我要是积攒到一定的功德,是不是可以升官啊。
她甩了甩脑袋,将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全都抛到脑后。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草口大王的身上,自从有了城隍官印,这些草扎的兵卒和丧门吊客两位阴差的实力似乎也上升了一档,比之前更加厉害,还携带了一丝规则之力,对邪祟有压制作用。
怪不得大家都想要考编制呢,现在知道编制的好处了吧?
这次没有鲤鱼精帮忙,她直接用了变声器,将自己的声音变成了低沉浑厚,一听就威严神圣的声音。
那声音听着像是很多人在同时说话,分不清男女。
不能直接用女声,很容易掉马。
这反而让她更加神秘莫测,更添威严。
她开口:“张李,你可知罪?”
不知道是不是城隍庙有加成,她一开口,便如洪钟,四周到处都是回声,听得人震耳欲聋,只觉得是那冥冥之中的神明在诘问。
草口大王咬着牙,恨恨地道:“你要杀便杀,说这么多干什么?”
万穗加重了语气:“张李!你可知罪?”
草口大王一脸愤怒,双眼圆瞪,脸上的白毛都一颤一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没罪!我没罪!”
万穗看向一旁的吴队长,道:“吴牧君。”
吴队长突然被点名,很是震惊,她想要走上前去,被高菡拉了一把:“队长……小心啊。”
“放心。”他的右腿受了很重的伤,一瘸一拐地走到堂前,朝着那案几后的人弯了弯腰。
他想要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但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真切,就像是不能直视的古神一般。
万穗看着他扭曲的手臂和鲜血淋漓的腿,心中又对草口大王生出了一股怒气。
她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道:“吴牧君,你乃人间的差役,调查张李的罪行已久。现张李已经被捉拿到我的公堂之上,你将他的罪行一一道来,不可隐瞒。”
“是!”吴队长早就对张李的卷宗烂熟于心,开口道,“张李,江湖人称巡山鬼,他本是一个守墓家族的传人,但他监守自盗,挖掘了他们家族世代守护的陵墓,从墓中找到了宝物,从此踏入了修行之路……”
万穗听着他一条一条讲述,眉头也越皱越紧。
这个张李,是真正的法外狂徒。
他们家族守护的那座坟墓是古代一位修行者的,那修行者对他家有大恩,他家才世世代代为他守墓,没想到到了他这一代竟然监守自盗。
靠着从恩人的坟墓中挖出的宝贝,他得到了超凡的力量,会了好几手绝活儿,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吃香喝辣。
但他就不是个人。
坑蒙拐骗、杀人越货,这些都是基本操作。
他为了养成一只极为强大的邪祟,买了一栋楼,租给了一群外地来打工的工人,然后在那栋楼里释放了邪祟,用这些可怜的打工人来喂养它。
那栋楼里展开了一场大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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