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新罗国探险者拿出了一只哨子,是训狗的那种,他放到嘴里吹了一声,立刻便有人围了过来。
那些人有男有女,有的看着像学生,有的看着像农夫,有的还穿着工人的工装,他们目光呆滞,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将他们团团围住,仿佛一群行尸走肉。
顾篱慕的头发猛地甩出,如同一条黑色的锁链,眼见着就要缠住那吹狗哨之人的脖子。
谁知道他又吹了一声,旁边的一个学生模样的人立刻冲了过来,挡在了他的身前,黑发缠住了那学生的脖颈。
顾篱慕一惊:“这人还活着?”
通过头发,她感受到了那学生的心跳。
那几个新罗国探险者阴测测地笑道:“这些全都是你们的同胞,而且都还是活人,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能狠得下心来把他们给杀死。”
说罢,几人都拿出了狗哨,一只狗哨能够操纵三个活人,一听到口哨声,四周的“行尸走肉”们便冲了上来。
他们的速度非常快,那个穿工装的工人竟然还飞扑了上来,一个回旋踢,踢向了顾篱慕的脑袋。
顾篱慕的头发猛然而起,死死地缠住了他的双腿,然后将他摔在了地上,那工人的手臂响起清脆的骨折声。
新罗国探险者哈哈大笑:“你把自己同胞的手臂给弄断了,啧啧啧,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爱自己的同胞嘛。”
“呵呵,夏国人都是如此,嘴上说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其实老乡见老乡,背后开一枪。”
“这样的人,跟狗差不多,狗哨子和他们正相配。”
顾篱慕气得眼睛发红,头发疯了一般朝着几人杀去,新罗国的探险者们立刻就操纵傀儡上前抵挡,她只能将头发撤去,又惹得那些新罗国探险者们哈哈大笑。
顾篱慕的眼神冰冷,那些黑发在空中如同蛇一般游走,竟然擦着傀儡们的身体过去,顷刻间便来到了新罗国探险者的面前。
其中一个探险者离她最近,也笑得最大声,一时没有注意,被顾篱慕的头发猛地刺穿了胸膛。
笑声戛然而止,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膛。
“西……”他没有将这句骂人的话说完,因为顾篱慕的头发在他的肚腹里横冲直撞,将他的内脏搅了个粉碎。
他愤恨地瞪着万穗,用最后一点力量举起了狗哨,鲜血涌入狗哨之中,血光萦绕,他用尽最后一口气,猛地吹响。
那些傀儡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身上也开始泛起淡淡的红光,速度变得更快,力量变得更大,似乎这一声哨响将他们体内的所有精气和潜力都调动了起来。
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和迅捷的速度,这是在透支他们的体内,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骨头会折断,肌肉会拉伤,甚至溶解,连他们的心脏也会因为承受不住而爆裂。
另外几个新罗国的探险者们见自己的同伴死了,也红了眼睛,咬破了舌尖,用精血染红狗哨,再次激发傀儡们的潜力,要鱼死网破。
顾篱慕躲避得十分艰难,这些傀儡就像是都变成了门道中人一样,十分厉害,她又不敢下死守,身上已经被对方砍了几刀,鲜血淋漓。
沈俊在干什么?
他不会是害怕,自己逃跑了吧?
这个混蛋,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都有,都有,别挤。”不远处传来沈俊的声音,“都不白来,都不白来啊。”
顾篱慕惊疑地回头,只见一大群医护和病人邪祟都聚集了过来,沈俊怀里抱着一鞋盒的纸铜钱,正在给他们分发。
那真的是一只纸做的鞋盒,还是国内某知名品牌,但里面却满满当当地放着许多纸铜钱。
医护和病人们全都像是疯了一样,眼睛里仿佛都在冒着红光,冲到他的面前,争先恐后地往前挤。
一只只苍白的手臂朝他伸着,像是在乞讨,又像是在朝拜。
顾篱慕目瞪口呆。
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纸铜钱?
他家开天地银行,专门印钱的吗?
就这一晃神的工夫,她又被人砍了一刀。
她连忙将那傀儡踢开,黑色的头发在她的刀口之中涌动,迅速地将伤口缝合。
“你在干什么?”她大喊道,“快过来帮忙啊!”
而那几个新罗国的探险者们眼中却露出了几分贪婪之色。
好多纸铜钱!
要是有了这些纸铜钱,他们就可以……
沈俊看着越来越多的病人和医护,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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