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辰冷声道:“对方有几分本事,我们之前所调查到的那些信息,全都是他想让我们知道的,真正的秘密一直藏得很深。”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顾篱慕问。
“他到底是谁?”沈俊也同时开口。
林西辰沉默了片刻,道:“他这个人也藏得很深,我已经动用了手里全部的资源,依然也查不到他的身份。”
沈俊略带嘲讽地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能查到。”
“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林西辰道,“否则我也不会窝在这里三年了。”
沈俊看了他的双腿一眼,没有说话。
林西辰又说:“如果是在青州,我或许可以查到,但在豫州,阻力非常大。”
强龙难压地头蛇。
林西辰家族的力量在青州根深蒂固,各种关系网盘根错节,势力非常大,不然也不可能将他保下来。
但离开了青州,他的力量就要大打折扣。
“那总该有个进展吧?”顾篱慕语气不善地说,“你总不能告诉我们,万姐姐都失踪好几天了,你什么都没有查到。”
说到这里,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神凶残:“只可惜不能对万姐姐的亲爹动手,否则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他将秘密吐出来。”
江玮明病了。
不知道是不是妻儿的失踪和家族名誉的一落千丈给他的打击太大,他第二天就一病不起,天天躺在卧室不出来,外面的事情全都是江墨清在处理。
虽然江墨清的名声也臭了,但因为后面的反转,她反而成了受害者,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又被亲弟弟利用当挡箭牌,未婚夫又当众说要退婚,实在是太惨,反而为她赢得了一些同情。
世家大族之中遭受最亲之人排挤和利用的人太多,他们很容易就对江墨清共情了。
江玮明病倒之后,江墨清又不计前嫌,没有怪罪自己的父亲,反而花了大价钱到处求医问药,还发动了手中的所有资源,寻找母亲和弟弟,说只要能将他们找回来,她就知足了。
这份孝心又打动了不少人,许多人出于同情,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她竟然将动荡不安的江家给稳定了。
顾篱慕本来想直接将江玮明抓来严刑拷问,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沈俊制止了她。
江玮明是万穗的亲生父亲,虽然当年将她抛弃之时,父女之情已经断了,但他毕竟对万穗有生育之恩,如果他们对他动手,对万穗的阴德也有损。
万穗毕竟是城隍,天道对她有考核,必须慎重。
顾篱慕只得咬牙切齿地离开,回来找林西辰。
林西辰转动轮椅,又来到了那间储藏室,打开了水牢的门。
水牢之中又躺着一个人。
他看起来精神有些恍惚,眼神空洞,瘫软在水中,冰冷的水将他的皮肤泡得发白发胀。
“这是谁?”顾篱慕皱眉问。
“他是江玮明的心腹,曾当过他的助理。”林西辰道,“姓赵?”
顾篱慕惊讶地问:“赵助理?他不是已经死在暹罗国了吗?而且年龄也对不上。”
林西辰说:“死在暹罗国的那个,是他的儿子,他早就已经升职,在江家的公司里担任高层了。”
听到有人说话,那个姓赵的男人缓缓抬起头,他的下巴上已经长出了一茬胡须,面色发青,眼睛下面有很深的黑眼圈。
“你想清楚了吗?”林西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男人动了一下,发出了轻微的水声。
他似乎还在犹豫。
“你的儿子为江家办事,死得不明不白。”林西辰道,“江家给了你们家多少抚恤?”
男人没有说话。
“钱都是小事,你为江家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想必也挣得不少了,但那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世界名校毕业,是你的骄傲,却死得这么惨,连一个说法都没有。”林西辰声音很冷很静,却仿佛能够轻易挑动人心底的那一股怒火。
“江玮明立刻就用其他助理代替了他,还将他的办公室清理得干干净净,人走茶凉,这凉得也太快了点吧?”
“赵诚,你们一家在江玮明的眼中,都只是消耗品而已,他可以随意抛弃你们,你们又何必对他这么忠心?你忠心耿耿了一辈子,不过是换来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林西辰眼底带了几分讥讽:“你不会还像古代那些愚忠的人一样,说自己的儿子为主家而死,死得其所吧?”
“至少你也要看看你的那个主家配不配、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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