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夏就郁闷地说道:“就是啊,南哥,彪子跟我说,要不是看在这个事业编的份上,他早就不干了。在部队的时候,好歹也是扛枪的爷们,哪个不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谁知回到地方,端这么个饭碗,还要受这种鸟气,真是气死人……”
葛志彪是城市兵,带安置卡的。
部队转业之后,回到家乡,一般都会给安排工作。
家里关系比较到位的,自然能安排好工作,关系一般般的,那就随便丢到那个破企业去,下不下岗,也没人管的。
葛志彪家里还算有些关系,给他安排进了种子公司,还解决了事业编制,好歹算个铁饭碗。
也难怪葛志彪只能忍着受这种鸟气,不敢跟老妇女店长翻脸。
“不行!”
“气死我了!”
“明天我就过去找那个老妇女说道说道,警告她,不要有什么事落在老子手里。只要她的亲戚朋友什么的,落在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余宏脾气暴躁,怒喝出声。
卫江南不禁摇了摇头,宏子就是这尿性,谁劝他都没用。
正准备叫他再给葛志彪打个电话去催一催,只听得楼梯一阵咚咚作响。
刘大夏咧嘴一笑:“来了……”
关系特别亲近的人,连脚步声都能听得出来。
刘大夏当即起身,走到包厢门口,挥手叫道:“彪子,这边!”
只见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男子,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一进门就连声道歉:“南哥,宏哥,大夏,轩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店里有点事,来晚了……”
葛志彪的工作单位,是在种子公司三门市部。
久安市种子公司,属于市农业局兼管的二类公益事业单位,正科级。
所谓一类公益事业单位,是由财政全额拨款的。二类公益事业单位,可以自己搞创收。种子公司负责全市的种子销售,其实生意还蛮好的,待遇也还不错。
这也是葛志彪宁愿在店里受老妇女的气,也不敢翻脸的原因。
都是看在钱的份上。
否则的话,哪怕葛志彪性格再弱,那也得掀桌子。
更年期老妇女的鸟气,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余宏怒道:“你们店里又不止你一个人,出来跟朋友们吃个饭也请不到假吗?”
葛志彪顿时郁闷地说道:“宏哥,别提了,那个老娘们就是针对我。我接到你的电话,就跟她请假,她不但不准假,还教训我一顿,偏偏留我守店子。还说不到七点不准下班。”
“我是趁着她走了才偷偷溜过来的。”
“特么的,什么人这么牛逼!”
“一个破店长,搞得比市委书记还牛!”
“老子明天就去教训她!”
余宏气得哇哇大叫。
“别别,宏哥,你不要跟这种老女人一般见识……”
“葛志彪!”
就在这个时候,包厢门口一声厉喝。
随即一个尖嘴长脸的中年妇女,戴着黑框眼镜,留着老式的西瓜皮发型,大步闯了进来,怒气冲冲地伸手指着刚刚进门的葛志彪。
“我就看到是你!”
“说谁老女人呢?”
“咹?”
“说谁老女人!”
葛志彪简直被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怎么搞的?
居然在这里都能碰到这个“女煞星”?
难道,她也刚好来这里吃饭?
看来这是唯一的解释。
志彪同志的点儿,确实有点背啊。
这都能撞上!
“不是,经理,我……”
葛志彪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
他本来性格就偏弱,不善言辞。否则的话,换一个人,再顾忌着铁饭碗,也不会任由一个区区的门市部经理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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