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这是,什么意思?”陈勃皱眉问道。
可是,司机已经把门关上了。
陈勃看向罗星河,罗局长淡淡的说道:“没啥意思,刁书记要见你,跟我去一趟吧,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配合一下?”
陈勃无奈的摇摇头,因为此时司机已经开始启动汽车了。
罗星河这个做派,让陈勃很是看不起他,你这么大的领导,想要我干什么,不想让我干什么,说句话不就完了,非得玩这一套。
“刁书记?这么大领导叫我去问话?到底啥事啊,罗局长,你不要骗我?”陈勃故作惊讶的说道。
罗星河看陈勃这个架势,心里冷笑,心想,你和戴冰到底谈了什么?戴冰出境你到底知不知道?
“领导问你啥我哪知道,只是他不想在见到你之前,你和别人通话,就委屈你一下,到了就知道了。”
陈勃看他这样子,貌似是不想给自己手机了,也无所谓,这几天累得慌,于是说了声自己睡会,往一旁闪了闪,歪在了后座上,当然,睡觉之前还不忘了系上安全带,几分钟后,鼾声如雷。
罗星河很是郁闷,还想着打听一下福相县局里的情况,结果这家伙五分钟不到,居然真能睡着。
看着陈勃的睡相,罗星河心里不由得很是感慨,自己年轻的时候,一心扑在案子上,也是像他这样,倒头就能睡着。
但是随着位置越来越高,自己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了,这几天更是几乎没合眼,尤其是在知道了历丰民手里有自己的材料后,他的睡眠几乎消失了,到现在没有一点困倦的意思。
陈勃几乎是一路睡到了省城,等到听见车外汽车鸣笛声渐渐多了的时候,他就知道,差不多该到了。
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的车水马龙,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庄安歌招了吗?”陈勃忽然问道。
罗星河懒得搭理他,陈勃自找没趣,于是解开了安全带,身体前倾,看着司机在车流中穿梭。
“昨天,刁书记见了郭奇正的老婆孩子,郭奇正的老婆被安排到了市工会,好像还会担任一个什么领导,郭飞宇在市府办,秘书长亲自教导,估计过不了多久,懂点规矩了就给刁书记当秘书,对于这个安排,你满意吗?”罗星河悠悠的问道。
陈勃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刁成双这么安排真是煞费苦心啊,这下挑动了历丰民和郭奇正老婆孩子之间的关系,高啊,实在是高。
这也难怪,历丰民或许也想给郭奇正老婆孩子这种待遇,问题是一来他不是这样的人,二来,他也没有刁成双那样的权势。
这么一比较的话,历丰民在这一局中败得很惨。
而且当罗星河说完后,陈勃就可以断定,历丰民也不会因为郭奇正的案子再和刁成双为难了,即便他知道,郭奇正案的背后一定有一些市领导的影子,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我和这事没有半毛钱关系,有人满意,就有人不满意,我猜,历书记一定非常不满意这个安排。”陈勃苦涩的说道,他甚至都能想象出历丰民知道这个消息后那张脸是什么样子。
罗星河笑笑说道:“所以,历书记现在脾气非常不好,你不是和他关系不错嘛,找个机会去劝劝他,这么大年纪了,别这么较真,什么事都较真,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陈勃闻言觉得罗星河说的对,他以前对任何事情都较真,确实日子没法过,自从学会了圆融的处理问题后,生活中的烦恼少了很多。
但是陈勃不知道的是,罗星河这么说,是想让陈勃劝劝历丰民,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关系的,何必赶尽杀绝呢,非要把自己搞的六亲不认才是真正的好官?
“郭奇正的案子,你是出了大力的,现在人也抓了,正在审问呢,用不了多久,这个案子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候审了,判了,杀了,这个案子也就到这里了,就怕历书记不满意,非要找出几个不相干的人出来陪绑陪死才算完事。”罗星河说到这里,摇摇头,表示自己非常的不理解。
陈勃笑笑,没有接这个话茬,因为他听出来罗星河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了。
说是审问了不少问题,其实自从庄安歌到案后,不管是县里还是市局,都没能从这家伙嘴里掏出一个字来。
在县里的时候,那是还没有来得及审问。
在市里,是根本没人审问,市局给历丰民的回话不过是罗星河编好的,让市局办公室敷衍他的而已。
庄安歌心里也很是不安,从县城被抓到市局的路上,他其实就已经后悔了,只是有口难言。
所以,被抓来后又没人审问,等于是把自己晾起来了。
他不是没坐过牢,也不是第一次被抓来审问,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是杀头的罪名,不管是怎么想,都是断没有可以逃出去的可能了。
所以,在局里关着的这几天,他是坐立难安,根本睡不着,只要听到点动静,他就起来看看,但是没有人和他说话,甚至送饭的都不会搭理他一声。
终于,在一个晚上,他早已躺下,正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他忽的一下坐了起来。
陈勃那句话在他的心里深深的生了根:在县局,最多就是交代问题,但是到了市局,很有可能是把命交代出去了。
所以,当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庄安歌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躲在门后,门外的人要进来也得开门才行吧,自己就躲在这里,进来一个就和他拼命了,奶奶的,反正都是死,再杀一个也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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