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一会,萧何吏认定纪委这么大阵势,绝不会是让他交代这三百块钱的事的,何况,他也不能出卖冯局长,便抬起头笑了笑:“我确实不知道交代什么问题,请各位领导问吧,我不后悔。”
“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求任局长去公安局说情放刘大力的儿子?为什么私自动用物资储备库的应急物品给刘大力鸡场使用?为什么要求打报告给刘大力申请救助款?你跟刘大力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欠了他什么要如此补救?!说!”四十多岁的中年仿佛觉得自己句句都刺在对方的软肋上,威严的脸上隐隐露出一丝笑意。
“哦,刘大力啊,我没有欠他什么。以前我干畜牧的时候,他是区里规模较大的养殖户,现在我是项目科长,他是项目备选单位,就只有这层关系,”萧何吏笑了笑说道:“现在他有困难,我们作为主管业务部门,自然要关心支持,另外,拨给他三箱消毒药绝不是私自动用的,我给任局长汇报过了,任局长也是同意的。”
“呵呵,”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冷冷地笑了两声:“倒没有看出来,年纪不大,原来还是根老油条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萧何吏茫然而略显气愤地盯着对方,口气也不太友好起来:“请领导说清楚一点!”
“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那我问你,刘大力的鸡场符合不符合以奖代补项目要求?!!”
萧何吏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符合。”
“那你为什么不报他而选别人?”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不给萧何吏任何喘息的机会,未等他话音落地便又严厉地喝道。
“我……”萧何吏微微一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任永书硬要调整的事说出来。
“快说!”对方却并不给他考虑的时间。
“是这样,最初的上报名单本来是有刘大力的鸡场的,可是后来,局里做了一些调整。”萧何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为什么做调整?谁做的调整?”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连续追问。
萧何吏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为什么调整我不清楚,你们可以问问分管局长段文胜。”
“妈的,你小子不但嘴硬,还你妈的会血口喷人呢!”中年人突然激动起来,嘴里也不干不净地带了脏字。
萧何吏把腰一挺,一脸严正表情地说道:“这位领导,请你说话注意用语。”
对面几个人一听这话,都不由一愣,互相看看,差点笑出来,这种情况还真是少见呢。
只有中间那个老头,端着茶杯轻轻地吹着,眯着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欣赏的目光。
四十多岁的中年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却被老头轻轻摆了摆手给制止了:“慢慢问。”
虽然语气很轻,也很柔和平淡,但在那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听来却好比圣旨一般,立刻就乖乖地坐在那里,语气也立刻变得不那么粗鲁激烈了:“你为什么后来要上报给市里那份名单?”
“上报?”萧何吏一愣:“我没有上报任何名单。”
四十多岁的中年脸上又涌上一层怒气,伸手就想再拍桌子,可看看中间的老头,抬起的手便轻轻地落了下来:“你到底想狡辩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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