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后一条,萧何吏的头嗡地一声,怎么连自己也处理了?
任永书直起身子,看着萧何吏,目光中净是歉意和怜悯:“何吏,对不起了,不过这不是处理你,而是项目科被撤了,所以……”
萧何吏拿文件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嘴唇哆嗦着,半晌没说出话来。
“我真是害人害己啊!”任永书长长叹了口气,把文件从萧何吏的手里拿过来:“何吏,认命吧。”
“不!”萧何吏缓缓地摇摇头,大声说道:“我不理解!”
任永书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样处理是对事不对人,对大家都好,有可能保留住级别,只是,对你,好像不公平了点!”
不公平了“点”?萧何吏大声地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向楼下冲去。
* * *
车在高架桥上飞驰着,直奔万佛山而去。
早上还明媚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阴霾起来,并渐渐飘起了小雨。
萧何吏的心早已经平静了下来,他又掏出那两封信看了一遍,人生如此虚幻,又何苦争这些是是非非。
摸出手机给乔小红发了条短信:“单老已回东州,请告知你父!”发完把手机向后一扔,心想我告诉你了,算没有食言,但如果问我单老在哪,我是不会说的!
果然,不一会手机便在后排座位上响了起来,云飞扬看了看萧何吏,萧何吏把头扭向了窗外:“不管他!”
手机很有韧性地一遍遍响着,直到车停在了单老的墓地附近,还在响个不停。
萧何吏下了车,打开后门取出带来的花圈,刚要关门,看了一眼还在响着的手机,犹豫了一下,伸手拿了起来,一看,却是乔素影打来的。
“何吏,你的事情我刚知道,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乔素影着急地责备道。
“呵呵,小影啊,没什么,能同归于尽也是好的!”萧何吏平静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拿起花圈在微雨中向着单老的墓地走去。
东州,周末。
流火七月,骄阳炙烤着大地。
东州的一条偏僻街道,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驮着两个大纸箱从路口转了过来。
街头的左侧有一间十二三平方的小店,里面杂乱地堆着一些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店门前放着两张小折叠床,床上摆满了拖鞋、大裤衩、汗衫、袜子等一些应时物品。床的一侧摆着一个铝合金网架,上面挂满了手机套,手机链,梳子、小镜子及各式各样的小饰品。
床的后面,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少妇坐在狭小的店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周岁左右正在熟睡的男孩。
“泽熙,泽熙,一会爸爸就回来了,看爸爸给你买的什么好东西……”女人一边用扇子给孩子轻轻地扇着,一边嘴里柔柔地说着话,目光却不时地向着街口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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