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了?”老板娘跑过来,看看盘里剩的饺子,有些惊奇地说地说道:“咦,怎么还剩下了?”
“谁让你今天多给这么些!”萧何吏掏出十块钱递给了老板娘。
“没良心,多给也错!”老板娘一边把钱揣起来,一边顺手拿了个方便袋:“这些带回去给媳妇吃啊!啊?呵呵,对了,今天不用了!”
萧何吏心里有气,便沉沉地说道:“怎么不用!打包!”
打完包,萧何吏提着方便袋在前面走,乔素影低着头再后面跟着,气氛完全没有了来时的欢愉。
来到路边,萧何吏回头看看乔素影:“小影,分别回去还是我送你回去?”
乔素影一脸的委屈,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眼圈倒有些发红了。
萧何吏见她这副摸样,心里也老大不忍,不过又见她即便这样,也不在自己退党的事情上让步,又有些闷闷不乐起来。
乔素影一副犹豫矛盾欲说还休的样子,不过最终她好像还是放弃了解释的念头,对萧何吏笑笑说道:“何吏,咱们分头走吧。”
“也好。”萧何吏点点头,在路边拦了辆车,将乔素影送上车去,虽然那依依不舍并明显带些恳求的眼神让他有些心软,不过还是将车门一关,挥挥手喊道:“路上小心。”
乔素影硬挤出一丝笑容,冲萧何吏挥挥手:“你也慢点。”
车渐渐远去,萧何吏叹了口气,转身向公交站牌走去。
而出租车上的乔素影依然在透过后窗凝望着渐渐缩小模糊的萧何吏,当看到他向公交站牌走去的那一刹那,她的心有些隐隐作痛,何苦让他这么难过呢!可是,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啊!
接下来的两天,萧何吏从规划科搬到了二队的院子,不知道是乔素影打的招呼,还是苏银祥良心发现,抑或是重视起了奶农的事情,但不管怎么样,局里给萧何吏安了一部电话,配了一台电脑,并重新开通了二队院子里的网线。
前两天倒也清闲,偶尔有几个电话打进来,但是一直没有人找上门。萧何吏每天就是在网上查阅三羊奶粉事件的后续反应,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了起来,很多地市都发生了奶农牵着牛到市政府门前宰牛,或者现场挤奶然后倾倒在马路上的事件,更为严重地是,这种过激的行为如瘟疫一般正在迅速蔓延,并不时发生更为过激的行为。
萧何吏心里明白,这肯定需要一个漫长的阵痛过程。三羊奶粉倒了,与他签购销合同的上万户奶农的鲜奶一下没了着落,而其他乳品加工企业很多也受到了影响,销量锐减,市场疲软得厉害,因此也很少有勇气去囤积牛奶。
从第三天开始,电话开始渐渐热闹了起来,反应的问题五花八门,有的说:“萧科长,以前收奶的一天或者两天来一次,现在却五天来不了一次,我们又没有贮存设备,现在天又热,已经坏了三大桶了!”
有的说:“萧科长,这奶没法卖了,以前两块六一斤,现在已经降到一块二毛钱了,连饲料钱也挣不出来啊。”
牧羊乡的老陈也打来了电话:“萧科长,现在黄北区鲜奶收购点不收咱们的牛奶了,改怎么办呢?”
“为什么不收了?”萧何吏明知故问道。
“咱么也不知道啊!”老陈气鼓鼓地说道:“他娘的,说不收就不收了,萧科长,我家里的奶桶都灌满了,实在没地方再装了,还有,这种塑料桶装奶在冬天可以保留三天,但在烈日炎炎的夏季,恐怕一天后就得变质!”
“那你找老吕了没有?”萧何吏问道。
“问了!可老吕说,现在他已经被他们县畜牧局给监控了,不允许他收其他县区的奶,否则就要重罚他,罚得他倾家荡产!”老陈有些无奈地说道:“老吕实在是不敢来了,咱听了人家那处境,也不好意思再给人家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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