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就走了,有情况及时联系。”苏银祥看出了赵逸云的意思,便起身告辞走了。
第二天,区、镇组成的调查组便进入了牧羊乡,软硬兼施地劝奶农们顾全大局,将奶卖给老姜的奶站,然而老陈是个一根筋,认准的事情就不再动摇,所以几番下来,最终是不欢而散。
再接下来的两天,黄北区交通、执法大队等部门的车辆就频繁在牧羊乡与东阳县搭界的地方出没。
虽然表面加强了对养殖户的监控,但实际效果却并不好,执法部门的领导心里都明白,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法规是限制跨区收奶的,这不过又是一次替人做嫁衣罢了,况且如果真得管严了,说不定会给自己惹上麻烦,而好处,却都是修云镇的老姜的。
领导没有下死命令,队员们自然能掂量出轻重缓急,更何况,执法人员最反感的就是给一些与领导关系好的企业充当打手和鹰犬,如果给法律服务,大家也还心安理得,毕竟拿着政府发的薪水,但为企业服务,心里就会有些微微的失衡,尤其是企业没孝敬他们,而是找领导命令他们的时候。
所以,大家就像有了默契一般,每天应付公差般按时溜一圈,然后就不知道跑哪喝茶去了。
老吕开始是有些紧张的,但后来很快就摸清了规律,重新变得又大摇大摆起来。
修云镇的姜钟华不由焦急起来,现在正是绝佳的赚钱机会,乳品企业迫于政府的压力,对合同奶按合同价进行不限量收购,他每收一公斤散奶便可赚一块五,全区散奶每天大约十吨左右,那他的利润就是一万五,一个月少说也得赚四十多万,而且这钱来得太轻松了,只是去养殖户家收起来再送到乳品企业就行了。
两天以后,姜钟华有些坐不住了,跑去区里找陈晨书记,这次没有再冠冕堂皇地说一些为政府减轻压力之类的话,而是直接哭诉了黄北区内外勾结,官商勾结来压制他的企业发展,并在临走前悄悄留下了一张卡。
姜钟华走后,陈晨书记立刻打电话叫去了相关单位的负责人开了个协调会。
在会上,陈晨书记拍了桌子,责成有关部门要立即加大执法力度,确保外面收奶车辆不在黄北区出现。
交通局的局长很委婉地解释,这样的执法没有相应的法律依据,只能吓唬,但不能动真格的,因为一旦抓住,执法人员根本不知该如何处理,询问笔录不知道问什么,处罚通知单不知道应该罚什么。
陈晨书记紧盯着交通局的局长,冷冷地说道:“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找出法律依据,奶的找不到,就找车辆的,车辆的找不到,就找驾驶员的,如果你连这点事都办不了,还要你这个局长有什么用!”
这位交通局长是位五十多岁即将退休的老干部了,在会上当着这么多人被陈晨书记一说,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笑了笑说道:“陈书记,其实这事很好办,只要以区委、区政府出台个文件,明确规定禁止外区奶站进入黄北区收奶,交通局立刻就能执行。”
面对老局长的将军,陈晨书记没敢意气用事,他清楚其中的厉害,一旦形成了白纸黑字,那就将会铁证,想毁也毁不掉了。
不过尽管心里明白,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把张敏副区长叫来,语气平淡地说:“以政府名义出台个规定……”
张敏也是官场老油条了,怎么会不明白这些事,你陈书记一拍屁股走人了,我倒时候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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