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柳莽终于还是没能撑到两周后的副职交流调整,他对无休止的会议已经无法忍耐,便开始渐渐地派一些科长去替他参加会议,李青云替他开农业方面的会,王叶秋主要开水利方面的会,朱兆强负责畜牧方面的会,而最令人不解地,是他安排萧何吏去开林业方面的会。
虽然看似毫无道理,但劳柳莽却有着自己的盘算,他一直在城区办事处工作,跟农林局几乎没打过交道,对局里的人员都非常陌生,所以在还没有摸清水深水浅的情况下,他对局里的人员都是笑呵呵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跟谁过快地走近。但他对萧何吏却与别人又有所不同,除了毕竟有一层校友的关系以外,更重要地,是乔素影曾经无意中提起过,
正是基于这两方面原因,他很快与萧何吏熟悉起来,将萧何吏安排在了自己比较熟悉的林业方面,而且有事没事总爱把萧何吏叫去办公室聊天,出去参加一些场合时也常常带着他。
萧何吏对此是既欢喜,又发愁,欢喜地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局长身边的红人,发愁的事,这位局长除了吃喝基本不干什么正事,不是与他党校的那些职务相当的局长们吃吃喝喝,就是与区里各部门的一把手喝喝吃吃。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周,这天,局里突然接到区委统战部的一个通知,市委统战部组织全市党外后备干部在市委党校进行为期一周的培训。在给农林局的通知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请萧何吏同志参加。
劳柳莽他虽然表面嘻嘻哈哈像是个心无城府的人,但内心却绵细如针。拿着这份通知,他异常敏锐地嗅到了一些味道,后备干部培训一般至少要副处级,可通知上为什么要明确地写上一个科级人员的名字呢?
摸起电话把萧何吏叫上来,将通知递给了他,然后端起水杯,眼睛却躲在镜片后面细细地观察着萧何吏的表情变化。
萧何吏没有多想,因为这件事乔素影已经告诉过他,所以并未露出喜悦和诧异的神情,他更关注地是通知上写的培训费、餐费、住宿费的内容,短短一周,却需要交纳一千四百多元。
“劳局长,需要这么多钱啊?”萧何吏不自然地笑笑,表情里有一丝担心,生怕劳柳莽不让他去。
“呵呵。”劳柳莽呵呵一笑,从刚才的观察中,他断定萧何吏对此事是早就知情的。
萧何吏见劳柳莽不说话,心里微微有些着急,便又问道:“劳局长,局里同意我去吗?”
“哎呀,何吏,最近你也知道,局里事情很多,有些忙不过来啊,我跟任书记商量商量。”劳柳莽一脸为难地说完,话锋一转却问道:“对了何吏,你怎么没入党呢?”
萧何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退党了。”
“啊?”劳柳莽发出一声惊呼:“我靠,你小子还挺牛逼啊!这种事你也能干出来?”
萧何吏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便低着头不说话。
“好了,看在你这么牛逼的份上,我就答应让你去了。”劳柳莽很慷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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