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们这里不产橡胶啊!”雷剑有些着急地解释道。
“哦?这产地还有规定吗?”萧何吏明知故问地笑着问雷剑。
“当然有了!”雷剑接过话头,晃了晃手里的一份文件:“市里有明确规定,龙头企业评选的第一条就是要有带动当地农村经济发展,促进农民增收……”
“哦,这样啊。”萧何吏伸手拿过文件看了看,抬起头笑着对劳柳莽说道:“还真是的,上面明确写着”当地“二个字呢。”
“哦,”劳柳莽略一沉思,抬起头来很严肃地说道:“天下农业是一家嘛!促进东州的农民增收和促进海南的农民增收,都是响应国家统筹城乡发展,促进农民增收嘛!很多工作,不要计较一时一地的得失,眼光要放长远一点,胸襟要宽广一点嘛!如果都本位主义,保护主义,那对国家的大战略是不利的!”
雷剑苦笑着望望萧何吏,意思说,你看,劳局长又开始站高望远地发表高瞻远瞩高屋建瓴的宏论了。
萧何吏也苦笑,对于这点,他心里还真有点佩服劳柳莽,总是能把带有浓烈私心的事情说得冠冕堂皇正气凛然。
“你们说是不是?”劳柳莽一脸正气地问道。
萧何吏与雷剑对视了一眼,笑了笑,抖了抖手中的文件,笑道:“对于劳局长关于天下农业是一家的观点,我是异常的支持!对劳局长这种心胸气魄高度,也是深深地佩服,如果全国的领导都像劳局长这样,国家还用费什么劳什子力气去消除区域不平衡、城乡不平衡吗?早就进入到共同富裕的小康社会了!”说完转头问雷剑:“雷局长,你说呢?”
雷剑愣了一下,无奈地点点头:“是!”
“哎呀,说的有点过头了啊!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劳柳莽的脸色很好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笑着骂道。
“劳局长,你别冤枉我,我是从心里这么想的!试想全国有几个领导有你这样的见识?谁不是光想着在自己的任上,自己的地盘出亮点,出政绩?”萧何吏一脸的慷慨激昂。
“妈的,你小子越来越会拍马屁了!”劳柳莽笑了起来,他本来与萧何吏说话就随便,现在一高兴,竟当着雷剑的面也骂骂咧咧起来。
“唉!”萧何吏抖了抖手里的文件,摇摇头叹了口气:“不过,我有个担心。”
“什么担心?”劳柳莽一愣,放下杯子望着萧何吏。
“是啊,担心什么?”雷剑也好奇而期待地望了过来。
萧何吏有些愁眉苦脸,叹了口气轻轻说道:“我主要怕别人不理解,如果被其他县区知道了,会不会笑咱们黄北区农林局都是一帮傻逼啊!”
雷剑正端着个纸杯一脸认真地听着,听到后面几个字,愣了有几分之一秒后,嘴里的茶扑地全喷了出来,可能有些已经吸进了气管,被呛得剧烈的咳嗽。
萧何吏一脸无辜,认真地对劳柳莽说道:“劳局长,真的,说不定那帮王八蛋就真会这么说,你别不信……”
“行了!别说了!”劳柳莽倒没有多吃惊,好像也没有太生气,只是瞪了萧何吏一眼,摆摆手打断了他:“妈的,说话这么粗俗!真不愧是学兽医出身的!陆春辉说的一点都没错!”
“劳局长,我是学畜牧的,不是兽医!”萧何吏理直气壮地辩解道。
“妈的,你以为学畜牧的就高雅多少,天天搞配种,更他妈下流!”劳柳莽没等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萧何吏收起笑容,有些认真地拍了拍手中的文件:“劳局长,说真的,我觉得弄个这种企业还真不合适,倒不完全是被骂傻逼,而是这个口子一开,后续的八竿子能打到农业的就会纷至沓来,到时候我们连个拒绝的借口都没有!”
雷剑停止了咳嗽,回头望着萧何吏,目光里充满了钦佩。
劳柳莽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又慢慢地吐出来,沉思了许久,这才缓缓地说道:“还是评吧。”
“为什么?”萧何吏对这个结果其实早有预料,任何一个正职的决定,都绝不会轻易地被一个副职几句话而改变,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
“情况很复杂,我也不好说得太细,你们就执行吧!”劳柳莽虽然口气有些不耐烦,但还是隐隐带出了一丝无奈甚至是不满。
“可是?”雷剑还想在争辩,却被萧何吏打断了:“雷局长,就按劳局长的指示办吧,咱们能考虑到的,劳局长肯定早已经考虑到了,做出这个决定肯定有其中的道理,咱们就执行吧。”
“萧局长,你……”雷剑站了起来,有些错愕,也有些不满。
“行了!”萧何吏给雷剑使了个眼色,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龙头企业和产业化项目是劳局长总抓,你具体抓,到时候被别人骂的时候可千万别说我知道这件事啊!哈哈……”
萧何吏笑着把雷剑推出了门去,小声说道:“一会我找你。”说完返回身来把门关上,笑嘻嘻地凑到挨劳柳莽最近的沙发上坐下,摸出支烟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
“妈的,你又回来做什么,滚!”劳柳莽心里对萧何吏说的最后一番话是很满意的,其实该考虑的他早已经都考虑过很多遍,做出最后这个决定,也是反复权衡利弊,既然无法两全,也就只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草,坐坐不行啊!”萧何吏白了一眼劳柳莽,不怀好意地笑道:“方凌来就行,我来就不行,凭什么?”
“妈的,你乱说什么!”劳柳莽脸上闪过一丝吃惊,怒冲冲地骂道:“妈的,这也是能乱说的吗?以后有屁先在脑子里过两遍再放!”
“切!”萧何吏不屑地撇撇嘴:“还用我说嘛,局里就没有不知道的了!”
“妈的,都是谁他妈整天闲的没事干乱嚼舌头,不想干就给我滚蛋!”劳柳莽色厉内荏地怒骂了一番,却终于还是心虚气短,探过头小声问道:“他们都传什么了?”
“哈哈,心虚了吧?一诈就中!”萧何吏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谁管这些破事啊,也就我没事喜欢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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